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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率秋夜的寒風掠過,她的臉頰格外冰冷,在月光的照應下星星點點的晶瑩自她眼角滑落……

宇文最後也沒回了寢宮。研究著地圖又批閱了奏折,終於在凌晨時分實在堅持不住,一頭栽倒,埋進了如山的奏折中。同樣未眠的羅離趕忙輕手輕腳地又搭了件披風在她身上。

日頭初升,接連不斷的號角聲自長安城外傳來。宇文直接從座上彈起,片刻後就來到了長安城高聳的城門之上。宇文闡帶著他余下的四十萬左右的大軍在城門外排列整齊,在最前頭的宇文闡坐在一匹從頭到尾墨黑色的駿馬之上,囂張而狂妄,不可一世,心中是征服天下的念頭翻涌著,叫囂著,怒吼著。

連話都未喊,他手臂一揚,身後的將士馬兒瞬間朝城門進發,吼聲喊聲在城內都聽得清清楚楚。梯子、投石車……一波接一波……第一波將士踏上了梯子……

宇文眉頭緊皺,從身旁的羅離手中接過弓箭,搭箭拉了個滿弓,箭尖直指城下坐於馬上的宇文闡。那人也揚著頭望著她,一把奪過身旁將士的弓箭。

弓箭破空而出,與空氣摩擦出錚錚的響聲「嗤」的一聲,是箭尖沒入肉體的聲響宇文闡眼神更加冰冷,他的箭,射歪了。而宇文的箭卻毫無阻攔地向著他的眉心而來。一具還溫熱著的屍體嘭得一聲落地

是他忠心的副將最後時刻的獻身拯救了那個兀自倔強而不願低頭認輸的他。

拳頭捏的嘎吱作響,他扯開了嗓子向著他的軍馬喊道:「殺!給我殺!先破城門者賞金萬兩!活捉宇文、王詩爾者賞金百萬兩!」

城門上的宇文面色冷然,宛如冬日雪後的青松,還掛著冰碴兒。手臂高揚,明黃色的衣袖無論在多少人之中依舊閃耀,她吼著:「宇文闡大逆不道,覬覦龍位依舊,先帝健在之時歹心便起,設計謀害先皇;此時又以下犯上,違抗先帝遺詔而不遵!吾大周悠悠百年,以禮為尊,以德治國,決不能允許如此叛逆之人得逞,繼續苟活於世!」

「今其率四十余萬叛軍,來勢洶洶。而朕,只有你們,只有十萬人馬!可為了你們,為了朕身後的黎民百姓,為了大周的將來與萬代千秋,朕誓死不退!將士們!舉起你們手中的長劍彎弓,能殺一人是一人,即便是以少敵多,即便是以血肉之軀為祭,想想你們身後無辜的百姓,家中的親人,隨朕一起,殺!死守城門!」

宇文率先彎弓搭箭,兩石的長弓在她手中此次彎成滿月,每一箭都呼嘯而去,帶一人落馬。她這番鼓動人心又熱血激昂的說辭,和她用實際行動證明的勇往無前自然讓身旁的將士們一個個都宛如打了雞血般興奮。遠少於敵人人馬的數量,但氣勢卻半分未輸。

按照預先制定好的輪換人馬,兩個小時一換。長安城易守難攻,即便宇文闡人馬再多,在他們拼盡全力的抵抗下依舊傷亡慘重。與對面相比,他們的傷亡很少了。城牆上的將士們不斷輪換著,下了城牆立馬窩在臨時搭建的帳子里和衣而眠,恢復著力。

形式雖然比較樂觀,但,這只是第一天。

他們還有兩天半的硬仗要打。

強撐著沒讓羅離攙扶的宇文拖著疲累的身軀走回了承明殿。她依舊沒有回寢宮,她不能在她的將士前先休息,但她更不能在她的將士前先倒下。所以即便她早已雙臂腫脹到麻木,雙腿酸痛到失去知覺,她依舊沒靠在羅離身上。

她沒什么胃口,但理智驅使著她喝下了王詩爾早就命人為她備好的暖粥。雖然她百般推辭而不情願,王詩爾和羅離此時依舊一個為她按摩著雙肩雙臂,一個為她按摩著雙腿。

仰靠在寬大的龍椅上,宇文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一絲的放松與閑適,長期緊綳的神經得到了短暫的放松。再不歇一下,她可能真的要堅持不到看到援軍的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