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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相養妻日常 九斛珠 1149 字 2021-03-23

幫女兒理了理吹亂的頭發,「關乎終身的事,是該慎重些。有心事別瞞著娘,說給我聽聽,娘即便不能替你拿主意,卻也能排解排解。」

令容頷首,雙手絞著綉帕,挑了幾件跟韓蟄的事說給她聽,「夫君待我很好,跟我從前預想的截然不同。且婆母慈愛,小姑和氣,我本該滿足的,就是……仍有些害怕。」她抬眼,握住宋氏的手,「韓家位高權重,齊大非偶,夫君又前途無量。說句不怕臊的,我想的是能跟你和爹爹一樣,但他……恐怕未必能做到。」

宋氏眸光一緊,眉頭微蹙,「他要納妾?」

「不是!」令容忙解釋,「他身邊連多余的丫鬟也不留。」

「那怎么……」宋氏不解。

令容咬了咬唇。韓蟄將來會謀逆做皇帝這種事,她不好解釋,但帝王從一而終的能有幾個?前世宋重光一個妾室將她打入冰窖,天翻地覆,徹骨冰寒,她實在不敢再碰見這樣的事。而男人變心移情這種事,不止在她,也要看對方心性,不是她能掌控的。

將衣袖揪了片刻,令容才蹙眉道:「我就是擔心。」

宋氏聽罷,微微一笑,「刨除這擔憂呢?這個夫君本身,你覺得如何?」

她雙目帶著笑意,瞧見令容不自覺牽起的唇角,念及令容在韓蟄跟前日益放松的姿態,想起那日不慎瞧見韓蟄為她簪發時的場景,便已洞察。

「當年我剛進傅家,也曾有過顧慮,畢竟那時候你父親是金州出了名的紈絝,教坊酒肆的常客。不過這么些年,你瞧,不也處得好好的?」宋氏的目光落在令容發間金釵上,那一粒淡紫珍珠渾圓柔潤,絕非凡品。

韓家固然不缺銀錢,要尋兩粒一模一樣的紫珍珠,卻也非易事。

韓蟄那樣冷厲的人,肯花心思在首飾上,實在是她始料未及的罕事。

靜了片刻,宋氏又溫聲道:「將來的事,擔憂並無用處,只能竭力避。你且想想,倘若錯過了他,會後悔嗎?」

……

倘若錯過韓蟄,會後悔嗎?

令容躺在榻上,咀嚼這個問題。

從去年十月韓蟄在潭州說不想和離起,關於往後的事,她琢磨掂量過許多回。

為府中計,韓家樹大根深,即便而今情勢稍變,以皇家如今之衰微,且有楊家坐鎮京畿,帝位最後怕仍會落在韓家手里。功利而論,她留在相府,對府里有利有弊,並無定論。且想從韓家全身而退,也絕不是容易的事且不說韓蟄未必放手,事關顏面,韓鏡也未必肯點頭。

剩下的便是她。

初嫁入相府時,令容的打算是明哲保身,伺機和離,因那時的相府於她而言,只是濃雲籠罩下的龍潭虎穴,危機四伏韓蟄酷烈冷厲,凶名在外,連著克死了兩位姑娘,難保不會順手克死她,她當時是提著腦袋嫁進去的。且謀逆之事凶險無比,不慎多聽多看就會犯了忌諱斷送性命,韓鏡心存不滿,她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艱辛度日。

令容惜命得很,只求美食安穩,那樣的地方,令容當然是半天都不像多待的。

但倏忽一載有余,許多事都讓她出乎意料。

楊氏的慈愛、韓瑤的親近之外,最讓令容始料未及的是韓蟄。

令容拿指尖繞著頭發,瞧著撒滿地面的霜白月光,仿佛能看到韓蟄站在那里。頎長挺拔的身上常穿墨青衣裳,面容冷峻,雙眸深沉,卻趁著她幫忙寬衣的時候攏雙臂,將她困在懷里。

當初因傳言,她心目中韓蟄冷厲凶悍,不近人情,心狠手辣,更因謀朝篡位野心勃勃,不會在女色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