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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相養妻日常 九斛珠 1134 字 2021-03-23

很是忐忑懊惱。范家背靠貴妃,手握軍權,並不好惹前年除夕韓蟄帶她游燈時碰見行刺的事,就是當時的河陽節度使安排的,氣勢很是凶狠。

看范自鴻那天的模樣,跟她有仇似的,若當真尋麻煩,飛鸞飛鳳可不是對手。

那天回府後楊氏得知經過,也沒能理出頭緒,樊衡又畢竟是公差,令容想除掉那隱患,只能盼著韓蟄早日凱旋,回來坐鎮大局。

若她記得沒錯,出將而入相,韓蟄有了軍功,離相權會更進一步。

至於那暫時占著門下侍郎的范逯,在韓鏡和甄嗣宗的合力擠壓下,未必能熬太久。

這樣想著,心里又是憂慮又是期盼,午睡時迷迷糊糊地竟又夢見了韓蟄。

夏日天長,閑居無事,晌午悶熱之際,也唯有歇覺解煩。

珠簾半卷,芭蕉低垂,瑞獸香爐上淡香裊裊。躺在靠窗的美人榻上,窗口吹進來的風都帶著點熱氣,讓人愈發不想動彈。

令容從淺而漫長的睡夢醒來,腦袋里依舊昏昏沉沉。

信步走到側間書案旁,心里想著韓蟄,瞧見那封簡短的家書,想著也給韓蟄回一封。但夫妻雖也兩情繾綣,真要提筆,令容卻又不知該如何下筆了。

給金州的書信,她大多是寫日常瑣事,顯然不好拿這些說給韓蟄聽。

若要提范自鴻那回事,韓蟄在前線對敵,正是吃力凶險的時候,不該為此分心。

若叮囑他保重身體,凡事謹慎,又顯得太刻意韓蟄那六個字順理成章,她寫這些,卻總覺得干巴巴的。

直白訴說思念嗎?兩人的情分似沒到那個地步。

但思念確實是有的,韓蟄特地修書,顯然是惦記起了銀光院,她要試著留在韓蟄身邊,總不能掩飾逃避。

令容趴在案邊,對著空盪盪的信箋發呆,片刻後提筆

客行雖雲樂,不如早旋歸。

她翹著唇角笑了笑,帶點打趣的意味。

……

這封信送抵時,韓蟄已在徐州地界,跟河陰節度使陳陵合兵一處。

即便陳陵無力抗敵節節敗退,他仍是官職極高的節度使,且在河陰地界,哪怕曾被馮璋席卷而過,陳陵的權勢仍舊很難撼動。不過合兵議事時,因韓蟄力挽狂瀾復了半個河陰,不止陳陵,連他手底下幾位將領都頗為心服,若有意見相左之處,韓蟄也能說服陳陵,按他的打算用兵行進。

中秋臨近,幾場雨後,暑熱的天氣總算斂了幾分。

臨近黃昏,走在剛復的城池,街道兩側有些房屋被損毀,隨處可見激戰後留下的血跡和斷裂的兵器。道旁的桂花樹長得茂盛高大,秋風過處,漸漸有香氣蔓延。

韓蟄住在州府衙門旁專為接待高官而設的客院里,一進門就見傅益走來,面帶喜色。

「韓將軍。」傅益見了他,忙拱手行禮。

他比令容年長四歲,如今也才十八。

從前韓蟄新婚,在金州傅家看到他時,傅益還是個錦衣玉面、書生打扮的俊秀少年,雖腹有學識,對於朝堂世事,仍舊存幾分天真。

如今情勢折轉,伯府公子科舉高中,欣然赴任卻未亂賊所擒,眼瞧著百姓揭竿而起、官府無力壓制,從軍後又連吃敗仗,見識過種種昏聵無能,怎會沒有長進?那張俊秀如玉的臉龐曬得黑了些,棱角漸漸分明,經過這數月沙場征伐,在對敵時比韓征還出色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