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窗扇,叫紅菱把飯帶進來,同令容一道吃了。
夜幕籠罩,時辰已是不早,既然有軍國大事擺在跟前,令容也不敢拖後腿。迅速吃完飯,沈姑已將甲胄和簡單的行禮准備齊全,令容幫韓蟄穿好,送他出門。
沉重漆黑的鐵甲穿在身上,整個人更見魁梧威儀。
韓蟄取了刀懸在腰間,側頭見令容盈盈站在身旁,目光柔軟擔憂,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知道她想說什么,沒忍住,單臂將她攬在懷里,越箍越緊。
盔甲冷硬,他沉默著,目光如暗夜深沉。
令容靠在他肩上,想叮囑他萬事小心,別再負傷受苦,卻又覺無須叮囑。
韓蟄十五歲從軍,錦衣司歷練數年,行事之謹慎周密,她很清楚。
心里被吊著似的,不舍而難受,終是含笑抬頭,道:「夫君在外保重身子,我會照顧好昭兒,等夫君回來。」
「嗯。」韓蟄扶著她脖頸,在眉間重重親了下,「保重。」
說罷,拎起桌上小小的行囊,健步出門。
夜已頗深了,書房外甬道兩側燈籠昏黃,他踏風而去,背影堅毅。
第171章秘客
韓蟄率平叛大軍出征,京畿守軍除去分撥給他數千將士外,也加固防守,沒半點松懈。
皇宮里永昌帝心驚膽戰,從未有過的關心朝政,每日都要問幾遍戰況軍情。
韓鏡總攬六部,每日入宮好幾回,除了兵部和戶部錢糧等事,也分出力在禁軍身上,借著范家謀逆的契機,將范貴妃曾籠絡的親信撤換,韓征從郎將升任羽林副將,監門衛將軍則因失職而問罪,由傅益的舅兄蔣玳接任。
這般安排,著實偏重倚賴韓家,永昌帝也稍覺不妥。
奈何禁軍里兩員干將都遠赴邊塞,范家的眼線被順蔓摸瓜查出不少,且京城里鬧了幾樁亂事,都跟范家埋下的暗線有關,唬得永昌帝如驚弓之鳥,看誰都可疑似的。
相較之下,反倒是韓家更可信一些。
外頭惶惶不安,韓府也難以清靜安寧。
韓蟄率軍出征,府里有些事便得韓墨出馬斡旋,借著昔日同僚交情,給韓蟄鋪路。
楊家上下忙於京畿防守,楊氏手里也添了不少事,令容每日照顧昭兒之余,也會去豐和堂,幫著分擔一些。
這日令容才將昭兒哄得睡下,因外頭下雨,取了件披風裹著,便由宋姑撐傘,陪著往楊氏的豐和堂去。
還沒走出銀光院的門檻,就見枇杷匆匆跑進來,面帶驚慌,渾身濕透。
令容蹙眉,將她拉到傘底下,「怎么慌慌張張的?」
「少夫人,奴婢方才剛在路上碰見趙叔,他是來送訃告的。」枇杷的聲音都在顫抖。
趙叔是傅錦元身邊的人,令容聞言大驚,「什么訃告?」
「說是老太爺病了半月沒撐住,昨兒去了。少夫人」見令容身子晃了晃,枇杷忙伸手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