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下弦月若隱若現的掛在天上,郭華春一個人看著書房外的殘月,感慨的吟誦蘇軾的《江城子》。

8月27日是郭建華一生都不喜歡度過的一天,但它還是如期而至。

23年前的今天,郭敏和柳泉決定在家里墮。前一夜還郎情妾意的如膠似漆,第二天柳泉給了一個晴天霹靂。當場攜著宋一冰在宴席上悔婚,並決定和宋一冰墮。

郭敏撕心裂肺的痛苦場面,郭老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可憐的女孩摸起用來切墮蛋糕的刀子,刺穿了宋一冰和自己的心臟。妻子因為女兒血淋淋的死在自己的懷里,當場心臟病發作沒送到醫院就已經去世身亡。

那一天不僅僅郭家是黑色的,本來要來看自己熱鬧的原寒千市市長宋文淵也體會到了中年喪女之痛。原本不錯的郭宋兩家成了不死不休的死對頭。

「如果自己當年有這樣的實力,哪里會讓宋文淵保護柳泉到今天」郭老一雙大手抓著拐杖,青筋畢露。

「自己隱居隱忍20多年,是該讓小畜生和老狐狸付出代價的時候了。都說爬得高,跌得慘,我倒要看看你們下場如何」郭老看到甄誠已經出現在別墅的院子里,收斂了怒容。

甄誠不明白,為什么一個簡單的忌日要放在晚上,而且時間也計算的那么准確。知道郭老不喜歡別人遲到,所以提前一個小時出發。

郭家的花園別墅很大,但不知道為什么,甄誠感受到了一絲壓抑和凝重。

在郭老家的門口除了甄誠的寶馬x6,還有六輛破到勉強能騎的自行車。

「爺爺叫你直接到書房,手機和其他一切娛樂的設施不能帶入」郭少陽紅著臉尷尬的說道。

「我就有手機,其他的什么都沒有」甄誠穿了一身黑色休閑套裝,甚至於襪子都是黑色。郭老親人的忌日,甄誠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你進去吧,爺爺再等你」郭少陽從甄誠進來到現在臉上面無表情。

甄誠敲了敲門,聽到郭老的應承才輕輕的推開門。

「和我去密室」郭老上次和甄誠談收購濤聲依舊的地方,甄誠就知道。

跟在郭老身後,甄誠走進了散發著香和蠟燭燃燒散發出來的氣味的密室。想打個噴嚏,但卻忍住了,弄得眼淚汪汪的。

「這是我妻子和女兒,你去拜一下」祭祀的桌子是臨時加的的,一道屏風把原來就不寬敞的密室分成了兩間。甄誠感覺到屏風的後面有人,而且不止一個。

「好」甄誠看到邊上有清水,去凈了凈手,擦干之後恭敬的拿起香。

按郭老的年紀算,即使郭敏也是甄誠的長輩,所以甄誠神色凝重的一個一個祭拜。煙熏火燎的原因,甄誠臉紅紅的。在插上給郭敏的最後一炷香時,甄誠想了想說道:「姑姑,奶奶,你們放心。只要我甄誠有一口氣在就一定幫你們報仇。但我要是能力不濟,報了仇自己要完蛋,那我會隱忍一段時間,請兩位勿怪啊」

「臭小子,還有你這種討價還價的?你就不能說的大義凌然一點兒嗎?」原本面沉如水的郭老,神色緩和了很多罵道。

「我可不想說假話」

「你願意作為徒弟嗎?」郭老突然嚴肅的看著甄誠問道。

「拜師?郭老是武林高手?」甄誠仔細打量一番,怎么看都瞧不出郭老有內功。

「就是個名分,什么都給不了你,你拜不拜?」郭老反常的笑道。

「恩,我願意反正我也沒師傅那師傅受徒兒一拜」甄誠看到郭老笑得森然,趕緊匍匐在地行師徒之禮。

「為師就是要個名分,這樣以後有什么事情好幫你。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是一郴易,你為我郭家沖鋒陷陣,我給你方方面面的獎賞。」

「甄誠不敢,既然我已拜你為師,那我一定行弟子之禮一切安排,但憑驅遣」甄誠想到了電視劇里,一般拜完師都喜歡說的一句話。

「精彩啊,小師弟」屏風後面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爽朗的笑聲。

「儀式完了,你們都跟我到書房來,你們也認識一下這臭小子」

「是」屏風後傳來不整齊的應承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