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的大門口站滿了人,袁樂和孫爾等兄弟,執拗的陪著甄誠淋著雨水
白靈素不僅僅是甄誠的女人,也是寒芒的領導在白靈素的水晶棺旁,靈兔安靜的閉著眼,一動不動送自己的女主人最後一程
雨,依然不懂人情世故的下著;風,依然不懂體恤的吹打著院中的一切
天地間,仿佛只有甄誠佇立,那瘦削的身體像標槍一樣挺立,昂著頭,瞪著眼,看著蒼穹
「素素,你為什么這樣對我!為什么啊」想想昨夜的溫純,想想白靈素昨夜那眼角委屈的淚痕,甄誠的一顆心不斷的被撕裂,不斷的被抓扯
虧欠,羞愧,懊惱,這是甄誠此刻心情最為精髓的體現以白靈素的身體情況,即使去了醫院,也依然會是這個結果但,甄誠依然後悔,如果真的在醫院,也許就能提早一步發現危險,也許就可以提早一步預防,只要給自己一分鍾,那白靈素就不會死
一個醫生最痛苦的就是救不了自己親人的命,甄誠在這一刻體會到了
回憶,痛苦,再回憶,再痛苦,甄誠的心情就像這漫天的雨水一樣不斷的交織著
宋楚楚和吳鐵軍焦急的看著甄誠,臉上布滿了焦急,但卻不知道應該怎么辦寶貝女兒和外孫平安,但自己的女婿卻出了問題原本應該笑語盈盈的夜晚,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是吳鐵軍和宋楚楚始料不及,又不得不接受的
「甄誠,你要干什么!」吳鐵軍看到甄誠突然緩步向白靈素的水晶棺走去,情不自禁的驚呼出聲
「我不想素素在雨水中淋著,我送她最後一程!」甄誠的聲音中透著一種蒼涼,一種飽受情感折磨之後,頓悟般的淡然
甄誠的聲音說不上大,但四合院,里里外外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千斤重量的水晶棺,突然間飛上了甄誠的頭頂靈兔慌張而又憤怒的看著甄誠離開,劃出一道美麗的白影,快速的進了吳欣的屋子
靈兔認主了,這奇怪的舉動並未引起甄誠的重視,躺在吳欣身側酣睡的小女孩,依然不知道自己的降生,為父親帶來了多大的痛苦
「噗通——」
「噗通——」
甄誠的每一步都像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在磕頭,鏗鏘而又響亮四合院的青石地面上,留下了甄誠重重的腳印
寒芒的大門在甄誠臨近的時候敞開了,看到甄誠的舉動,所有兄弟都不感到奇怪
「回寒芒!」面無表情的甄誠,走出門口,冷聲命令一句,身影就快速的消失在雨幕里
「替我謝謝於爺爺!」甄誠的身影掠過駐守在外面的軍用卡車時,無喜無悲的大聲感謝於浩然和莫言愁雖然躲在遠處的路虎車里,但依然清晰的聽到了甄誠的聲音
「嗚嗚——」莫言愁情難自禁的哭了,撲進於浩然那寬厚的肩膀里哭了
「真性情!」於浩然的心情很不好受,因為看到甄誠此刻的涅,於浩然仿佛又一次經歷了妹妹離去的傷痛
莫言愁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但看到甄誠那黯然神傷的樣子,就是忍不住
「撤退!」於浩然摟抱著莫言愁,拿起電話命令父親和叔叔不適合晚上蹲守,自己主動請纓前來,本來做好了到天明的准備,沒想到甄誠會這么快的解決事情
「甄誠會把素素送到哪里去呢?」莫言愁坐直身體,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幽幽問道
「應該是白靈素最喜歡的地方吧!也許是妹妹的身邊,也許是白靈素父母的身邊!這可憐的女人,一生就這樣草草結束了!唉——」
多愁善感,於浩然很鄙視但在這一夜,於浩然卻很想被別人鄙視
「被愛過,就是一種幸福!人都會死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想想未來,莫言愁突然變得意興闌珊「從今以後,我只想相夫教子,不再過問一切恩怨是非!」
「也好!」於浩然吝惜的拍了拍莫言愁的肩膀,深吸一口氣,發動了車子,消失在雨幕里
甄誠帶著白靈素離開了,去了哪里,只有漆黑的夜知道,只有那連綿的雨明白
孫爾和袁樂,帶著寒芒的文職人員離開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武職人員,違抗了甄誠的命令留在了甄誠的兩座四合院里徹夜守護
「嘩啦——」
「嘩嘩嘩——」
雨水更多了,大到離奇的程度
荷槍實彈的大兵不見了,一身黑的寒芒眾人消失了
如果不是那彌漫在夜空中的哀傷,看到今夜一幕的外人,一定會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
「築基期的實力!」萬里飄香的狗肉館里,傳來一聲年輕的不屑的冷哼,「這就是他囂張的資本?簡直狂妄的不知道死活,一個修真之人,居然獵殺普通百姓,簡直該死!」
「這個叫甄誠的還算是有情可原,畢竟是死了女人,憤怒之下才出的手!我們要懲罰的,應該是那個光天化日下殺人的千羽鋼!」蒼老的聲音,就像那散發出來的狗肉香味,乍一聽到,就引人情不自禁的冥想
「一個練氣期九層的弟子,渣一樣的廢物,搭理他干什么!我們這次路過燕京,也算是湊巧而已!真沒想到,我們華夏國的世俗界,居然有修真之人走動!要不是為了到金三角看看那魔頭有沒有重生,我真想現在就去找到那個千羽鋼問問清楚,然後直接滅殺了了事!」
「少主,不好這樣的!」蒼老的聲音再起,身份居然是一位仆人,「少主不要因為這些瑣事壞了心境,你天賦異稟,如今已經有了築基後期的實力,何必跟一些輕狂之徒志氣呢?我也吃飽了,還是連夜趕路吧!」
「這惱人的天氣,真是煩人,我們還是直接坐飛機去雲南好了!」萬里飄香狗肉館里,傳出一聲惱火的抱怨之後,再無任何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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