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冰涼如水。
久久的站在院中動彈不得。
這次周靜在宮里待了幾日才被送回來。
回來照例只是平淡說:「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便回房休息去了。
李煜心焦的等了幾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此刻看到她平安回來卻沒勇氣過問更不敢責備。
只是呆呆的站在她屋外,沒有勇氣進去。
一直站到天黑夜深人靜,拖著疲倦的腳步走到書房,心中的悲涼絕望比當初亡國之時更甚。
看著愛的人受辱,自己卻沒能力反抗保護她。
他只能提起筆快速的寫著: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
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寫完將筆一丟,提起桌上的酒壺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這幾日她進宮的日子,他只有靠瘋狂的作畫寫詩喝酒來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只有喝醉了才不會發瘋,才不會想要死。
他也想死,當國破時就想要死。
可是看著身邊嬌弱慟哭的她,又怎么忍心丟下她獨活在這個世上。
國雖破,可有了她,家還未亡。
彼此是活下去的勇氣和支撐。
李煜痛苦的喝盡最後的酒,醉倒在地上。
……
沒有不透風的牆,過了一段日子,宮里已經有流言傳了出來。
魏王府自然也到了消息。
趙霆氣惱的在書房里來回走著。
雲末兮從皇宮回來,看到他的樣子便猜到幾分。
看她進來,趙霆叫道:「他就不能做點人做的事?」
「他以前也不這樣,當年去揚州雲府,雖覺得性格急躁一些卻也並不厭惡,只是沒想到這些年竟變了這么多。」
「已經變得我完全不認識了。即便他喜好女色貪戀權勢也好,這些都可以理解。可為何偏偏要去招惹臣婦,同那商紂王有何區別?已經有御史准備參奏被趙普攔了下來。」
「我剛才進宮見過皇後。」
「皇嫂怎么說?」
「皇後娘娘也只有嘆氣的份。聽說陛下還拾了含香宮讓周靜進宮的時候居住。」
「我這就進宮。」趙霆說著就要走。
雲末兮拉住他,「你去了也沒用。」
「那就讓他如此胡作非為,先是太妃現在又是臣婦,大宋的江山還要不要了。」
「他若是能聽勸的人也不至於如此,我聽說皇後和趙宰相都勸過了,不但沒有用還受了斥責。當年你不也勸阻過他和徐蘇來往,何曾聽過?」
「哎!」趙霆當然知道沒用,無奈的長嘆一聲,坐回到椅子上。
「若只是風流債也還不足為慮。」
「你擔心什么?」
「別忘了,周靜的身份跟徐蘇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