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義,她在華思這里落下的秘密實在太多了。
任何一個人對於奪夫之恨,還是一個非常有用的夫,都是不能忍受的。
但是不巧,這是她華思啊!
她華思知道孟義為了得到家族的支持,殺了她唯一的嫡姐,成功上位。
她華思知道孟義為了得到夏大將軍的支持,雇佣殺手,上演英雄救美,成功與夏小將軍青梅竹馬十數載。
她華思知道孟義調皮搗蛋,曾經貽誤軍情造成伊犁城下餓殍遍野。
孟義童年的黑歷史,在華思這里沒有秘密。
她不敢與華思鬧掰。若逞個魚死網破,華思她什么都沒有,但楚王孟義她輸不起。
所以,夏仁贊要想得到自由,要想今後的生活不被利用,要想擺脫皇室風起雲涌的奪權之爭。他只能選擇華思。
因為她孟義惹不起華思,她華思又管不起夏小將軍。
自己真是一個完美的結婚對象,華思苦笑。
「哎,小魚啊小魚。你們說……」華思很惆悵,「懷璧其罪,這是不是都是我的錯?他在追尋他的目標,並為此做出了努力,成功了不都是應得的嗎?是不是?」
回應華思的,是一水缸的沉默。
華思生氣了,這年頭魚都不想搭理我?折了根樹枝,攪了攪水,小魚仔一驚一乍的東躲西藏。
就這么大地兒,這要是覬覦你們,逃也沒用。
華思感嘆一聲,這魚真是傻兮兮。
扔了樹枝,拍了拍手,罷了罷了,瞎折騰什么呢?要想生活無憂,人都得瞎著過。
華思重新回到書房。
晚霞正盛時,余光紅紅火火,將地板上了一層釉。
華思身影像是藝匠手里的神奇小刀,在白釉上劃著,留下一趟畫。
而白胎最美的地方,就是落款,那紅艷的色,是它價值的體現。
華思瞧著書架下失神的夏仁贊,百味雜陳過後,竟是一股酸澀涌上咽喉。
艾瑪,最近脾胃又不好了。
一只手,伸了過去。從窗子里進來的夕陽,給它鍍上了一層暖金色。
「喂,你還好吧?」
夏仁贊機械式的抬頭,眼里尚沒有聚光。
華思只得蹲了下去,握起夏仁贊的手。按了按左手,又舉了舉右手……
「切出什么來了嗎?」夏仁贊本想輕松一笑的,聲音發出來卻變成了咳嗽,帶著虛喘,有氣無力。
「嗯。」華思說,「我要說你三部九候沒了,你會不會打我?」
「三部九候都沒了,我還怎么動你。」夏仁贊抬起手來,摸了摸華思的頭發。
華思發現,他特別萌她頭發啊!
有什么不同嗎?華思低頭看向按在夏仁贊手下的頭發,毛毛躁躁的,枯茅草一樣,跟夏仁贊滿頭青絲沒法比啊?
「其實……」兩人不約而同的出口,又一同閉口。
華思先道:「其實我有些餓了,想來叫你一起吃飯。該你了,你想說什么?」
「我也是。」
「哦,那好吧,我們不正好想一塊去了。哈哈……」
華思一向沒心沒肺,最是和別人鬧不起矛盾。
更何況她家夫郎是那么好。她又怎么忍心讓他獨自待在書房的涼地板上?
不管以前有怎樣的過去,要是她們有以後呢?
「仁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