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靠蓋土胚房為生的第二戶人家找到了個好去處。修河堤的設計師找到她求資源。她也就靠提供了一些沙礫石來處,賺了不少的好處,連夫郎都弄到手了。
可這哪是講故事了,這分明就是在挑事。楚王一派的人,哪還站得住,紛紛跳出來說夔王她血口噴人。
夔王立馬表明立場,說她也是道聽途說,只是聽著這故事有意思,想分享一下。
站在這朝堂里邊的,哪個不是人。心里邊默默眼紅楚王如日中天的人,就站出來說了。
「泉水有源,童謠有冤。既然故事能傳出來,一定有它盛行的道理。不管是出於為監修河堤的眾官辟謠,還是為了淮河流域百姓的安全考慮。臣倒是認為此事當提起重視,望皇上明鑒。」
這是大同皇帝第一次出場。
抬首見上方坐著一位老者,年歲已高,兩鬢花白。大概是累了,單手撐著額頭。細查之下,能見手臂的輕微顫抖。皇帝這手顫的毛病,已經多年了。
說這判斷一個人得不得聖上恩寵,莫過於能不能去御書房里侍筆了。侍筆,便是按皇帝的意思,批奏折。
說這侍筆最多的不是得寵的黃夫,不是討喜的皇子,也不是哪個書法好的大臣。卻是夏仁贊。
夏仁贊一個將軍之子,能入朝堂,出將兵,坐在皇子都沒資格去的宴席上,可不單單是夏勛大將軍寵了。
人可是出了奇的得皇帝喜歡,是被皇帝當親孫子養大的。
所以皇帝掃了一眼這剛剛回京的楚王,沒搭理夔王的故事,也沒問河堤的監修事宜。
拿著最威嚴地聲音,問的卻是:「仁贊呢?」
對啊,夏仁贊呢?
眾臣面面相覷,想著最近在茶坊小巷盛傳的段子,不知道講出來自己會不會就此火遍了。
那當然會啊,會引火燒身啊!所以誰敢說話?人們只好把目光集中到楚王身上,一臉幸災樂禍。
「仁贊他尚在清原。」
「仁贊?楚王突然改稱呼,看來是好事將近啊!」夔王笑的蜜里調油,整個臉看起來油膩的不行。
是啊,人都說孟義是吃軟飯的。她孟義站在朝堂上挺直腰桿,就想跟夏仁贊拉開距離。那是從來都是夏小將軍,夏小將軍的叫的。
仁贊?呵,夔王暗笑了一聲。
裝什么?全天下你最裝,也就能騙騙自己罷。
還認為玩的文字游戲很致了?
皇帝終於是掀開眼皮,將下方這人生百態看了一遍。直瞅地都匆匆低下了頭,閉上嘴不敢再接話。
「還在清原?可有定下歸期?」皇帝問了一句。
「臣惶恐不能回復皇上,仁贊向來行蹤不定。」孟義說話一向四平八穩,不帶語氣音。因為態度都在字里行間了。向來行蹤不定?這是鬧脾氣了啊!
皇帝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倒是楚王陣腳里的許多人,都有些腿發顫了。
「臣相信楚王為人,絕非毀前程於小利之。河堤之事無論是謠傳,還是楚王治下不嚴被欺瞞。臣覺得此事都可以交給楚王去查一查。」一朝首傅都發話了,其他人沉默沒意見。
皇帝點頭允了。
結果竟然是讓楚王自己查自己有沒有問題。
多年老友站在這九九台階之上,拍了拍夔王的肩膀,以表安慰:「大發嘍。」
夔王笑笑,沒有應話。戲沒唱完,誰知道結果如何。
時間一轉眼半月以後,楚王手下人交上來一份完美的賬冊。同那本有些來路的花名冊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