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議和成功至少能換得十年的修整期,哪怕帝國聯盟的某些軍官半年前還曾在虛空中拿炮互轟,此時也能半笑不笑的握個爪子。
法勒斯端著個酒杯,依次和過來問好的蟲碰杯。動作之優雅,神態之坦然,只看表面絕對沒蟲能發現他的心不在焉。
「十二年前,法勒斯軍團長只身從我方三隊英軍中突出重圍,身手之卓越,可是連林森上將都稱贊不已呢。」
「林森」這兩個字喚回了法勒斯的注意力,看著眼前這只帶著單片眼睛的黑眸軍雌,法勒斯從自己的記憶庫中找出了這只雌蟲的名字。
艾莫斯,十二年前那場針對他的圍剿戰的臨時指揮。半個月前兩國和平協議談成,艾莫斯連升三級,現在是聯盟一軍的中將,直屬於林森賬下。
想到這,法勒斯抬眸看向艾莫斯,挑眉道:「哦?稱贊?是誇我年輕體健嗎?」
「這個……」艾莫斯視線飄忽的飲了口酒,忽然大笑:「哈哈哈,這酒不錯。」
說著,身子一轉,徑直往遠處的酒桌走去。
艾莫斯一走立即就有蟲替了上來:「尊敬的法勒斯檢察長,我……」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就像沒有剛剛那個小插曲一樣。
法勒斯的眼眸微凝了些許,他當然不覺得林森會誇他,而且十二年前那一站著實詭異了些。那些蟲各個都是英中的英,他和他們交手的時候感覺他們不是要殺他,而是想廢了他的腿……
在戰術上,攻擊敵方局部逐漸摧毀整體的事件不是沒有,可……太巧了一點。
在清掃戰場的時候,他誤傷了寶寶,傷的就是腿部。寶寶傷勢穩定下來的第二天,聯盟軍就不惜血本的把他引出去,交手時每一次集火都是對著他的腿。
法勒斯隱約感覺自己抓住了什么,卻和先前無數次一樣,不敢再深想下去。
又想起自己剛剛看到雄蟲羞澀掩面的模樣,加之林森到現在還不見蹤影,法勒斯止不住的煩躁。
故做平淡的結束了一波應酬,將主管權交給副官,自己退到了陽台上。
晚風微涼,燈光璀璨,零星幾架飛行器從夜幕中駛來,停落在星石鋪制的廣場上。
法勒斯顧不得放下酒杯,直接抬起手腕打開終端,調到別墅陽台的攝像控制器上。
鏡頭里已經沒了雄蟲的身影,燈光下,窗簾被晚風吹起一角,靜得只有風聲。
窗戶開著,雄蟲不在……
法勒斯調整了一下進度,往前面拉了幾分鍾,剛好看到衣衫不整的紀原從陽台上翻身而下的身影。
還沒等法勒斯細想雄蟲從二樓跳下去會不會受傷,紀原又出現在了鏡頭里,這次是在草坪中的碎石路上。
那個方向……雄蟲分明是要去那只老蟲子家里!
氣炸!
好你只老蟲子,弄個無聊至極的宴會把我支開,自己跑去勾引我的雄蟲……
法勒斯瞥了眼底下的時間,關上終端,大步走進宴會廳。
距離雄蟲離開別墅已經過去了五分鍾,再耽擱下去,雄蟲說不准就被那只老蟲子摟上床了。呵!寶寶是我的,誰也別想碰!
與幾只聯盟蟲攀談的伊文瞥見正要橫穿大廳而去的法勒斯,不禁轉頭喚了聲:「長官!」
這可是國宴,不帶這么玩的啊!
法勒斯轉頭用口型說了句「都交給你」,不等伊文回答,法勒斯已經走了出去。
伊文僵在原地,腦子里只有兩個字要完。
樓下。
紀凌站在台階上方,轉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