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早就倒地而亡了。
石堅忍不住側身朝元清帝詢問:「敢問陛下,此乃何物?」
元清帝按捺住去瞧皇叔的目光,朝眾人微微一笑,道:「此物名曰銃,能射落飛鳥,故而又稱鳥銃,諸位覺得如何?」頓了下,也不等幾人回答,又介紹起大炮,「那架在車上的,叫做大炮,即可用以守城,又可用來猛攻,可洞裂石城,震數十里。」
他掃過眾使臣各異的表情,聽著他們的心聲,繼續道:「除了這兩樣,還有一物喚作地雷,乃爆裂之物,平地江河皆可用,其效眼下卻是無法展現給諸位了。」
眾使臣聞言心中咯噔一聲,總覺得大魏皇帝最後一句意味深長,幾個小國使臣互視一眼,紛紛誇贊恭維起來。
火器營的騎兵離開,擊鼓聲繼續,閱兵到了尾聲,三列橫縱隊伍整整齊齊小跑而來,穿著統一的勁裝,時而變幻隊形,時而停下正步前行,雄赳赳氣昂昂,口中不時呼喝著口號,雖沒有先前那些持著兵器的士兵們瞧著更厲害,卻也威武有力。
「立正!」
「稍息!」
「行禮!」
到了近前,伴隨著三聲令下,千名士兵齊刷刷曲膝抱拳,動作整齊劃一。
「拜見陛下!」
按照早先定下的流程,元清帝這時該上前訓話,然而出了刺客此時不能擅動,怕一動,又落入刺客視野內,而屆時受傷的又得是皇叔,哪怕聽著皇叔的心聲心里再焦灼也不能動。
肅王也沒有動,一是不敢動,怕他一挪開就被刺客找到破綻,二是動不了。
子彈打到身上的瞬間他只覺得冰涼,然而很快便是一陣陣的劇痛,若非邵岩為了以防萬一要求他穿了防護,這顆子彈只怕已經擊穿了他的身體,而非現在這樣只是嵌入。
他不怕痛,也忍得了痛,但被擊中的半邊卸了力,此刻能穩穩站著面色不改已經是他的極限,全靠他昔日隨師父所學的武功。
如果有人敢這時仔細打量兩人,便會發現兩人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
所幸梁平安已經通知了邵岩,他站出來做了指揮,士兵們起身有序的退離。
與此同時,百姓們隨著一聲引導,齊齊高呼起來:
「聖上萬歲!聖上萬歲!」
數十萬人一齊高呼,聲音響徹天際,回盪在整個長安城。
劉願看的心情澎湃,若不是他還想著回去,又有任務限制,還真想心一橫去遼國爭個皇位來坐一坐。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不是做皇帝的料,還是不禍害百姓了。
韓倬等人瞧得心驚,這樣的民心,大魏還有何愁。
而這一刻,終於被元清帝抓聽到了劉和的真實心聲。
【不能再放任下去,否則長此以往,如何光復我大周……】
元清帝瞳孔驟縮,劉和竟是大周余孽!!
然而此時暫且顧不上他,眼下皇叔最重要,待民聲平息,囑咐眾臣幾句,便匆匆帶著皇叔離去。
背過眾人,肅王終於不再忍耐,臉色泛白,嘴唇一片青色,額頭的青筋昭示著他的隱忍,卻硬挺著一聲不吭動作自若地隨在元清帝身側下了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