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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青山 又生 1247 字 2021-03-23

英雄美人,天仙之配,此間寓意,不言而明。正值君臣同樂之際,每一聲歡笑,每一句賀喜,就像一根根鋼針扎在韓水心頭。

他擲下酒杯,弄出了一丁點聲響。無人理會。他憎惡地看著那幅丹青,咬牙切齒。無人理會。

終於心灰意冷,韓水凄楚地笑了笑,起身朝主座行了個禮。雲冰這才回過頭,問道:「韓卿何事要奏?」韓水道:「臣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一路出宮,疾步匆匆。待到登上馬車,韓水還是回頭望了望。筆直寬敞的漢白玉石大道上,空寂如舊,並無人追來。

韓水乘船渡江,去了雨花閣。閣中花紅酒綠,軟帳綾羅,有數不清的玉面美人,如意郎君。

小字輩識不得人,只識一品鶴服,紛紛擠著笑圍了上來:「官爺,來啦?里面請呀。」澤霏了好大勁頭,才把韓水從人堆里撈出來:「怎么不換一身,不知道還以為你來嫖的。」

韓水隨性地一笑:「我就是來嫖的。」他平日常陪朋友吃喝玩樂不假,可也都只是陪陪而已,算得上潔身自好。這句話一出,嚇得澤霏噴了茶。

雨花閣里的行當,講究得很,上下分為三進院落,左右又分六座閣樓,房中花樣玩得新鮮,什么軟玉,狎柳,顛鸞,倒鳳,一應俱全。

茶座上,澤霏先陪完一盞碧螺春,隱晦地問道:「一對玉璧,東邊領了雌的,西邊要了雄的,大人給合計合計?」韓水笑道:「你知道的,我就喜歡在下。」

江邊廂房,寬敞雅致,韓水打開窗軒,滿目是月下錦江,燈火皇城。這是他昔時住過的房,眼下房里站著一位健碩如豹子的男人,牌名六郎。

憑著窗,韓水捏起玉瓷小杯,細細抿了一口雨花酒,刻薄道:「愣著作甚,還不快做你的活。」六郎點了點頭,徑自脫得一絲/不掛,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韓水。

一個個溫柔濕滑的吻,如同冰花點點,落在耳際,脖頸,六郎的動作很輕,嫻熟地松了他的衣裳,挑逗著他。

韓水醉意迷離,眼中含著晶潤的淚,深吸了一口氣。無甚不妥,有何不可?或許在齊林眼中,他只是個面相新鮮的歡好而已。

可笑的是,他這一生所有的清白與不清白,卻原原本本的,全是為了齊林。

想來,六郎將是這可笑畫卷里的一抹污痕。韓水一笑,回過身欲投懷送抱,卻感到六郎身子突然一顫,肩膀上落了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

「再動他一寸,我踏平你整座雨花閣。」齊林道。他方才在酒宴上應付完雲瑤,到處找不見人,一路縱馬追趕,急得渾身是汗。

六郎明白了,躬身一禮,拾起衣物穿上,徑自出門去。韓水半敞著衣裳,怔愣在原地,被月光映得滿面蒼白:「你……你怎么……」

齊林一把拽過他,扔在床幃里,壓身上去,逼問道:「就這么點破事你犯得著作踐至此?」韓水半醉,想起身卻星點氣力也沒有,只好悶悶地應道:「你自己花前月下去,管我做什么。」

聽到這句,齊林戲謔一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且問你,八百桌皇室盛宴上,有個那樣的江山美人對你敬酒,是你,喝不喝?」韓水撇過臉去:「我不是你。」齊林又好氣又好笑,硬生生掰過韓水的臉,吻了下去。

醉意一吻,話盡半載思念,引得二人都面紅耳赤,起了反應。韓水問:「你可知此間是何地?」齊林答:「你我的水台初夜。」相視一笑。

凌亂的發間,閃著一根晶潤的歸魂簪,將軍見了,牙都在顫,恨不能活生生吃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