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俏最後從包里拿出一個包裝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只鋼筆,「謝謝你之前幫我帶的貝殼。」
「沒事,剛好我爸去那邊出差,順便帶的。」單子輝說。
郝雲看完林俏帶的那些東西,就開始饒有興致地撐著下巴看對面那個好看的男生的表情。
她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凡是涉及林俏和單子輝兩個人,哪怕是視線無意識接觸,鄭朗宴都會立刻皺眉,跟著又憤憤又委屈地看向林俏。
有趣。
郝雲眨了眨眼,拉著林俏晃了晃,「俏俏,我突然餓了,你下去幫我點點東西好不好?你自己不要喝點什么嘛。」
林俏點頭:「你想吃什么?」
「嗯……提拉米蘇,榛子蛋糕,還有蛋撻。」
鄭朗宴剛准備跟著林俏起身,就被郝雲喊住了。
「你要喝什么讓俏俏一起點啊,不用那么多人。」
鄭朗宴停了一下,看著郝雲有話說的表情,坐了回去。
林俏剛下樓,郝雲立刻就笑眯眯地撐著下巴湊了過來,問得直截了當:「哎,你喜歡我們俏俏吧?」
鄭朗宴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有問題么。」
「倒不是,」郝雲了然地癟了癟嘴,歪頭問他,「可是你對她了解多少?」
鄭朗宴臉上的表情霎時間冷下來,眼神凌厲地看著郝雲。
「你知道,她要的那貝殼哪來的嗎?」郝雲毫不畏懼地盯著他,自問自答,「千林島。你知道為什么是千林島嗎?」
郝雲看著鄭朗宴凝如寒冰的眼神,嘲諷地笑了笑,跟著也沉下了神色:「因為她爸爸在那里。」
鄭朗宴聽得神情一頓,跟著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俏俏她從來沒有跟你提過她爸爸吧?其實她很想他。」
樓梯那里傳來腳步聲,郝雲起冰冷甚至有些嘲諷的神情,唇角又像往常一樣沒心沒肺地翹起來:「哎,看在你眼光這么好的份上,給你提個醒,千萬千萬不要給俏俏發短信。」看著鄭朗宴的表情,她挑了挑眉,「你該不是傻到已經發了很多吧?」
鄭朗宴:「……」
他沒回答,蹙了蹙眉,反問:「為什么?」
「林俏的爸爸有半年沒有回她消息了。」單子輝把鋼筆放回盒子里,淡淡地回答他,「林俏很擔心他。」
不遠處,林俏從樓梯口走過來,郝雲放小了聲音:「我們有事也只打電話發微信聯系。俏俏短信頁面一條都舍不得刪,怕她看了難過。」
四個人坐了半上午,下午就在學校附近走走逛逛,消磨了一天。
晚上回去的車上,鄭朗宴看著林俏一直望著窗外的側臉,忽然問,「林俏,你會想你爸嗎?」
林俏長發如墨一般鋪在身後,聞言神色一頓,眼中猶如凝冰一樣,緩緩冷下來。
鄭朗宴第一次見林俏這種眼神。冰冷,堅定,倔強。
緩緩和她在教室舉著貝殼發愣的背影重合在一起。
隔了會兒,才聽到林俏軟軟的聲音,語氣堅定。
「會,偶爾。」
「為什么不去找他?」
林俏纖瘦的背脊一凜,跟著緩緩回過頭來。
「我答應過我媽,18歲以前不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