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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笑道:「好,我都依你,來,先把這杯蜜水喝了。」

小鍾氏笑吟吟地道:「差點忘了跟爺說了,我在永安鎮待了幾年也有幾個交好的,半年內她們見不到我的信,那……」

中年男子放下蜜水,摟著小鍾氏道:「等回去就立馬抬了你做姨娘,我答應你的事,你還能不放心?」

小鍾氏撫著手上的白玉鐲子,露出個甜甜地笑,「謝謝爺。」

中年男子哄著小鍾氏睡下,出了屋子,叫過身邊的隨從,低聲吩咐道:「讓人搜搜她的衣服,仔細些。」

「爺,我們搜過一次了,什么都沒有搜出來。她是不是在騙爺?」

「是我大意了,以為一個女子,又無親無故隨便處理了就是,沒想到她還留了後手。」中年男子哼道,「爺這輩子還沒有受過誰的威脅,不過黔州一行,竟然有兩個下賤貨敢威脅我。」

第三十三章

周舉被送回家,邵氏見著兒子背臀那一條條棍痕,又氣又心疼,因著不知前情。自周中醒來後頭次對他發火,「你不是秀才老爺嗎?為啥讓兒子受這么大的苦,還是記恨老二沒像老大那樣孝順你?」

最後一句話誅心卻也是邵氏的真心想法,周中中秀才前後,一直看中周秀,且周舉聽說周中中了童生自個兒辭了木工活回家,周中嘴上雖沒說什么,到底心中不樂意,邵氏那里看不出來。如今周舉憑白無故被冤殺了人,還杖責幾十大板險些連命都沒了。邵氏一怒之下,口無遮攔,把那點心事抖落了出來。

周中怔了怔,怒目拂袖而去。

他又不是原身,周秀事事把他放在前面,時時惦記著他,他看在眼里,自然也會對周秀好,多有看重。而周舉又經常不在,父子倆見得少,對他這個父親也尋常,他自是對周舉也尋常。即便如此,他也打算好好教導周舉,可周舉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不聽他的話,還敢跟妓子往來,尤其說了不急著找小鍾氏的茬,卻偏偏不聽,惹來這場惹事。

忽地,周中滿肚子的火氣像戳破的氣球,癟了下去。這事歸底到底他也有錯,既然邵氏敢通過邵家算計周家算計他,他怎么就想著找一個萬全法子拾小鍾氏,而不是當即回擊,世上那有萬全的法子。要是他早拾了小鍾氏,周舉那用被陷害殺了人而被杖打。邵氏果然說的對,他的心是偏的。

周中越想越是後悔,越想越自責,惹是害周舉丟了性命,皆是他之過。

好在還有彌補的機會,周中打起神來,把這件事從頭到尾理了一遍。

這一理倒讓他發現一件事,那個憐花待在百花樓那種地方,什么樣的人沒見?因掐尖要強,從二等妓子落到下等妓子,想必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更是多有體會,怎么就會信了一個宦官人家的空口白話呢?必定有把柄握在手里。

想到這,周中心中急迫,想早早找到出把柄,奈何天已黑,要不他非得立即起身去了縣衙門。於是,周中找了劉鵬兩人又商量了一番。

次日天剛蒙蒙,周中和劉鵬特意帶上旺旺去了縣城,找到李知縣,願意幫忙找出殺憐花的真凶。李知縣正頭痛,原本人證物證俱全,他只要把公文往上面一交,就沒他甚事了。如今倒好,一樁簡單的風流殺人案彎彎繞繞又曲曲折折,他那有功夫審得出來。本來命案讓他的考評就降了等,如果命案遲遲不能破又要降一等。

周中走後,李知縣立時命人索拿了百花樓一干人等,人人大刑侍候也沒問出個一二三,倒把百花樓里的一些陰私問了出來,可對抓拿真凶一點用也沒有。

李知縣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亂轉,周中就送上門自動請纓,把李知縣樂得險些一蹦三尺高,也不嗦,直接讓人帶了周中去牢房審人,他自個兒伸了懶腰回後衙睡覺去。

周中也不客氣,帶著劉鵬去了牢房。百花樓人多,分男女兩個牢房。周中也不把人拘出來一個個問,直接站在兩個牢房中間問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