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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黔州府出來的進士少,難得今年黔州府有三人中了進士,差事很快就下來了。白三望去了禮部,齊順去了偏僻地兒任縣令,謝名之也分到了一處小地方任縣令,周中則分去翰林院。

按理周中不應分去翰林院,除了一甲去了翰林院,就是庶吉士在翰林院學習。周中即不是一甲又不是庶吉士卻偏偏去了翰林院任了編修,算特意簡拔了。誰都知道景仁帝御筆親點,瞧著周中五十有三的年紀,那個也不當一會事,內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哄景仁帝高興。

任命下來,周中趕緊請了假家去,俗話說的好衣錦不還鄉,如錦衣夜行。周中自認是大俗人不了錦衣還鄉。白三望也一樣請了假先家去,齊順和謝名之則是回家再繞道去任上。

幾人約好同行,未起程,周中就到家信,打開一看,周中呆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別說他如今是進士,就算他是舉人,那群庶民咋敢如此招惹周家?難道他們不怕官府么?或是有人在他們背後撐腰?莫名周中就想到陰謀論。

倒是在一旁的白三望一語道出真相,「世伯,黔州府為何如此窮困?跟地勢有關,更是跟人有關。黔州府文風不盛,少了教化,民風極其彪悍。族長族老權利極大,他們連縣令的話都敢不聽。我們那里曾經有一個村子千百年來出了頭一個秀才,村里要白拿他家的稅田額,秀才不允。村里人先是搶了他女兒,把他女兒嫁給村里又老又丑的男人,說是嫁其實跟強也不無異。搶了人家的女兒不算,又一把火燒了秀才家。這事過了三個月,還是那村里人出來喝酒說漏了嘴才事發。我們宣慰使派兵去捉拿,一個村子里幾十戶人家,那能人人都抓,只是把族長族老抓了出來。為了抓這些人,折了不少兵丁進去。後來我們宣慰使發了火,下令殺了好幾個村里人才把人給抓出來。後來又令人把秀才家的女兒找了出來,好好的一個女子給折磨的沒有一點人樣。我們宣慰使看她可憐,要帶她出去另給她找到出路。偏她不肯。我們宣慰使還當她跟著秀才的爹學了三從四德,一女不嫁二夫。不想我們宣慰使前腳領著人走,她後腳就在井里下了迷葯,迷暈了一村子里的人,接著當晚就放了一把火,村子里六十五戶人家,一戶也不沒少,家家都放過了一把火。那晚風大,好似天助,火焰燃得極快。我們宣慰使遠遠地看到火光,命人奔來察看,只看著秀才的女兒也跳進了火堆,那晚整個村子里的火足足燒了半夜,把天空都燒紅了。」

聽了這事,周中張大的嘴巴半天合不攏。

見他這樣,白三望又道:「你們黔北卻比我們黔南好上許多。那個何家怕是篤定世伯是進士,要臉面,才拿流言逼迫。」

周中搖頭,冷聲道:「不過是欺我家原也是庄戶人家,倘是別個世家,何家敢如此行事?早讓人給打死了。」

周中和謝名之都急著家去,於是四人匆匆打點行禮做了車去通州搭了首商船往南行。到了半路,謝名之下船是遞了一封書信給周中,長揖道:「這些日子多些周兄照顧,謝某沒齒難忘,若今生不能報答,來生必定做牛做馬報答周兄。」

這話不吉利,周中皺了眉頭,他說的那一通可不是讓他去尋死的。

「倘我有不測,請周兄幫忙呈上此書。」謝名之又長揖到底。

周中忙扶了他起來,勸道:「別忘了你尚有母親要奉養。」

謝名之點頭,與大家作別。

順風順水,再雇了三馬拉車,日夜兼程,不到一個月,周中趕到了家中。敲開門,一家子見到家里的主心骨,人人臉上有了笑影,邵氏急急慌慌地要周中拿主意。倒是敏姐兒攔著邵氏,親自端來熱水給周中潔面。等周中梳洗一番,吃飽了飯,未待邵氏張口,他道:「老二,這事你經手的,再細細地說來。」

家中一家老小,連站信哥兒和敏姐兒,周中都沒讓他們避出去。大家一起吃了這事,這時周秀才知曉自己的女兒給人盯上了,拳頭揮的呼呼作響,「那群王八蛋在哪里?看我不打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