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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中側了臉,朝著何六道:「那天究竟是你還是你兄長救了我們家的人?」周中頓了一下,又道:「或另有其人?我出個門就聽到人說我們周家的閑話,還說到令兄。」

另有其人四個字,周中咬得額外的重。

何六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再想著何老頭口稱周中親家,此時還有什么不明白。想著活干的最多吃的又最少的爹娘妹子,更想著在辛苦打石頭的爹,何六瞬時做了決定。他垂了頭,掩下眸中的厭惡,順著周中的話道:「周老爺,那天是個大嬸救的人,老遠見著我,喚我過去,讓我脫了衣裳扔給她。」何六邊想邊說,說的極慢,「那個大嬸家的小孫子在哭鬧,她急著哄人,讓我照看一下……」

何老頭張嘴結舌,他萬沒想到六子會在周中面前是另一番說詞,伸手就沖何六甩出一巴掌。

周中一聽何六的話,目光就緊盯著何老頭,見他手高高揚起來,立時喝道:「住手!」

何老頭的手堪堪頓在半空中,半晌才回手來,忍氣吞聲道:「周老爺,這小子從小和他哥不對付,看不得他哥好,他胡說八道。」

周中居高臨下看著何老頭道:「胡說八道?老爺我這點眼介力還是有的。只是你倒是膽兒肥,一個庄戶人家敢訛上官眷,侮人清白,壞人名聲。可見你是做慣了,常年騙了不少人吧,應該去牢里待待。」

何老頭即此事無法善了,抬起頭擰著脖子強硬道:「我訛也罷不訛也罷,像你們這種才從泥地爬出來的人家最講究體面,最怕別人說三道四。外面流言蜚語,除了把你們家姑娘嫁給我們何家才能掩了你們那張面皮,你們還有別法?」

「這種不貞不潔的女子,我們何家也不稀罕地要,我看你還有啥法?還送我去牢房,給你膽兒看你敢不敢?沒了我們何家,你家姑娘是一根麻繩了結,還是娶做了姑子?」何老頭越說底氣越足,下巴抬得高高的,眼兒睇著周中,等著他軟下腰身低三下四。

「呸!」周中氣得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以為區區流言蜚語就能拿捏著我們家?」他是不懼流言,但人言可畏,家中婦孺皆是土生土長的這個時代的人,那能受的了。

好在他早就想好了法子,又看何六面善。伸手指著何六,忽地道:「他不是你的親孫子吧?」

猝不及防,周中轉了話頭,雙眼緊緊地看著何老頭,把何老頭眼中的慌亂瞧個正著。

周中心中有了底,也不怕何六反口,立時命周秀把何老頭綁起來,嘴上堵上帕子提到周家大門口,又讓邵氏把何婆子也同樣綁了在嘴里塞上帕子,拎到門口。

周家這一番動靜,周圍的人俱打開門伸長了脖子瞧。周中仍覺不夠熱鬧,找來一面鑼,敲得震天響,四周的人聽著響聲紛紛跑來。

見家門口圍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周中才指著何老頭和何婆子道:「諸位鄉親,這個老頭,大家也認識。前些日子他和他渾家在我周家門口大鬧,說甚救了我家丫頭。然並不是如此。」說著周中又指了一旁的何六,「這是何老頭的孫子,那天他也在場,你們有人應該見過。剛才我細細地問過他,他那天挑著柴在我們這條巷子來回地走,事情從頭到尾他都見著。那天我們丫頭從古家後門出來,聽到有貓叫,叫聲甚是可憐,我們丫頭心善,就去看看是不是沒有主的貓,打算抱回家來養。那想還沒有走到巷子底,就見有賊子從旁邊人家的院牆上跳了出來。那賊子見著我們丫頭,怕讓她叫破,就踢了她一腳,正好撲到剌籬笆上面,那賊子又是一腳。碰巧一位大嬸路過,那賊子驚走。幸的我們丫頭命大,才不致丟了性命。」既然有了何六這么個現成的人證,周中自是另編了一個故事,又舉起袖子抹了眼角,「那位大嬸高義,日行一善,又因家中有急事匆匆地走了,讓我們去謝恩也無處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