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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的何六如今的蘇律,見著周中激動萬分,納頭要拜。周中趕緊閃身避開,又連聲呼起。

隨著一同前來的蘇老爺蘇太太道:「周大人是我們家遠兒的救命恩人,理應受此一拜。」

蘇太太亦也是激動萬分,「若不是周大人,我兒還在那千刀萬剮的賤人手里受苦。」

提到何老頭兩口子,蘇太太是恨得牙癢癢,即便如今那兩人在挖礦,也不能消了她的心頭之眼。當初,她兒子剛丟,蘇府派人四處尋找,城內城外貼滿了告示。那時何婆子剛才從別人手中買下蘇遠,就有些懷疑,畢竟蘇遠跟一般人家的孩子不一般,正好聽說城內蘇家丟了孩子,她原想著拿才買的孩子去試試。何老頭卻攔住了,想著過幾日,等蘇家人心焦不已時,他們正好雪中送炭,即便這孩子不是蘇家的孩子,他們也吃不了虧。不想過了幾日,蘇家的孩子找到了,何老頭何婆子兩人直嘆晦氣,罵蘇遠不是招財的人,先打了一頓。

這些話蘇家原是不知,是何二怕蘇家報復,偷偷告訴蘇家,讓蘇家不要遷怒於他。

看在何二的爺爺奶奶對蘇運尚不錯的份,蘇家放過何二一家子,卻也沒讓他好過。找人設了仙人跳,裹了何家所有家財,讓那一家子俱靠賣苦力為生。

蘇太太有多恨何家,就有多感激周家,准備了幾車的禮送來,吃穿用樣樣齊全。

不至如此,蘇家還放出風聲說周中是蘇家的救命恩人,又在揚州的別院設宴款待揚州有頭有面的人。

周中接到蘇家的貼子,思索再三沒有婉拒,否則顯得太刻意了些。且蘇家畢竟一片好必,他何必辜負了。

蘇家是江寧府有名的絲染商,據傳祖上曾施舍給行路的僧人一碗粥,那僧人留下一紙密方,自此蘇家的染術自成一絕,凡染出來的綾羅綢緞顏色鮮艷且持久。就靠著這一樣,蘇家在江寧府站穩了腳步,且家業越來越大,到如今蘇家跺跺腳,江寧的地界也會抖三抖。

江寧府和揚州相隔不遠,蘇家在揚州請客,自是不少人前來捧場。宴上,蘇老爺把著周中,一一把客人介紹給周中,落在別人的眼中又是另一番心思。

當天有不少鹽商跟周中套近乎,當然這些鹽商都不是大鹽商,錢東來也隨著這些人圍著周中奉承。

周中先時還持得住,到後面,整張嘴差不多咧到後腦勺去。

邵氏那面也是同樣的光景,一群鹽商太太圍著她轉。從頭上手上抹上貴重的金飾玉鐲做了敏姐兒的見面禮。

邵氏略微推辭一二就命敏姐兒了,眼珠子盯著那些金玉鑲寶的東西撥都撥不出來,惹來幾位太太掩著嘴兒暗暗恥笑。

邵氏可不是那等面皮薄怕事之人,來之前家中老爺可是囑咐,這群商人太太只有捧著她的份。這會她們竟然恥笑她,就讓她們看看巡鹽太太的厲害。

邵氏撇了嘴角,斜了那幾位太太一眼,拉著身邊的幾位鹽商太太道:「整日聽我們家老爺嘆息,也不知道各位鹽商秉性如何,這鹽引也不知該如何發放才是。我也勸著我們家老爺,商人多狡猾,自是選那等老實之人。」

幾位鹽商太太聽了,眼中亮光閃過。其中一位方太太急急地表白。

「我們家那位就是老實,之前家里是做布的,因他太過實誠,被人拿次的布當上好的賣,家底都全虧了去,沒法子,才做起鹽商來。好歹鹽就是鹽沒法坑人,否則憑我們家那位的秉性,那有我們家的活路。」

其余幾位太太瞪大了眼,方家老爺如何,她們能沒聽說過嗎?那就是猴兒的人,不過十來年把祖傳的雜貨鋪子開遍了揚州城。所謂的賣布,也是方老爺不知從那里弄來一車的好綾羅讓他高價賣了出去,豈至沒虧,還賺了一大筆。怎么在方太太的話里就變了一個樣子。

方太太正用帕子抹著眼淚,見幾位太太的呆愣模樣,心中暗暗得意,就算她說謊又如何,只要能多拿些鹽引,又有何謊不能說。等明兒她再親自帶著重禮上門賠罪,想來邵氏再大的氣也會消了。

方太太的這番心思自然瞞不過幾位太太,俱抖著帕子說自家老爺的如何如何地老實厚道讓人坑了。

邵氏也跟著掏了帕子出來拭淚,「我看幾位太太也是實心人,我一定在我們老爺面前說說你們家老爺。只是那幾位太太怕不是家里賣鹽的吧?也不知道她們家里賣啥東西的?跟你們家可有牽扯?哎,我人老了,不喜她們笑的怪模怪樣的,要是像幾位太太這樣笑多好啊。」

圍在邵氏身邊的鹽商太太們都不是什么大鹽商,要不是如方家這般才開始做鹽生意的,要不就是一直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