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試圖從那里面看出什么多余的情緒。
可是,那雙眼睛似乎永遠都是深邃而沉著的模樣,讓她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要么,他說得都是真的;要么,他是一個戲。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男人在她的心中,已經十分成功地樹立起了一個低調老實的勞動人民形象,所以這一次,陶酥選擇相信他。
「那好吧……這一次相信你,」陶酥癟癟嘴,然後扔開枕頭,跪坐在床上,向前探了探身,對他說道,「就不給家政阿姨打電話了。」
聽到她這樣說,藺平和才松了口氣。
然後,他把糖袋子遞給她,示意她自己加糖。
緊接著,陶酥在藺平和震驚的目光的注視下,硬生生把一碗褐色的姜水,改造成了一碗紅色的姜糖水。
加過糖之後,時間也過去了一會兒,姜水已經沒有那么熱了。
陶酥想拿著勺子自己喝。因為她感覺,自己的腦袋雖然還是有些暈,但已經沒有剛剛那么嚴重了,這些事完全可以自己做。但是,卻被藺平和攔下了。
於是,她只能乖乖地靠在枕頭上坐著,看著藺平和端著碗,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喂給她。
她也喝得很快,幾分鍾,姜糖水就見了底。
藺平和將碗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男人溫熱而寬大的手掌,貼在她的皮膚上,好像有一種電流順著她的毛細血管直接滲透到了心臟深處,令她心臟跳動的速度開始慢慢加快。
「現在還不燒,」藺平和摸過她的額頭後,松了口氣,「今晚好好睡,明天就沒事了。」
陶酥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看他臉上仍舊沒什么表情,心里就覺得七上八下。
剛剛那個小插曲過去之後,陶酥才想起來,自己在工地門口等他的原因是什么。
因為自己的緣故,哥哥讓趙姐把他開除了。
可是,現在看來,他對自己的態度仍然和以前一樣。
雖然看起來很冷淡,但實際上又細心又溫柔。
只不過,他現在會以什么樣的心情來想自己呢?
一定會覺得有錢人很討厭吧。
畢竟,她也不喜歡那種,因為自己有錢,所以就瞧不起別人,甚至想要改變別人生命軌跡的家伙。
於是,她在看到藺平和拿著碗,從床邊站起來的一瞬間,連忙扯住了他的袖子。
藺平和原本在確認她沒有發燒後,准備去刷碗,卻不料在起身的那一刻,衣袖就被一雙小手捉住了。
她柔軟的指尖甚至在不經意間,擦過了他手背上的皮膚,感覺像被一根羽毛拂過似的。
他疑惑地轉過身,就看到陶酥正低著頭,慢吞吞地對他說:「你先別走……我有事想跟你說。」
「那你說吧。」藺平和好奇地問道。
陶酥沉默了好幾秒,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她低著頭,覺得自己真的是糟糕透了。
明明想好好地替哥哥向他道歉,為什么她的語言組織能力會這么差,想了好久都不知道第一句話該怎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