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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慷慨陳詞,江湖朋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他說,他叫慕寂年。

他說,寂年兄弟,在下楚瀟!

他卻不許他叫他兄弟,只准他喚寂年。

寂年、寂年,他重復著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取得不好,難道他的在有生之年都寂寞一人嗎?

他說他沒有父母,他生來就只是孤獨一個。

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告辭離開,將那個漂亮卻孱弱的人丟在原地,仿佛那一次的匆匆一間,就注定了他們伺候的每一次見面都像是萍水相逢,所以那一回,當他後知後覺回到原地去找尋的時候,已經尋不見他的身影……

「寂年、寂年……」他跪在床邊,去拉床上那蒼白無力地人的手,他將那夷握在手中,緊緊攥住,似乎是晚了!真的是晚了!三年後,他又一次的弄丟了他,永遠的弄丟了他,從此再也不可能找回!

他就這樣一遍一遍地喚著他的名字,喚著這個悲傷的名字,這個遇見了他就注定孤獨的名字,這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的名字,這個悲寂了三年的名字,寂年,伴著他主人的苦痛一道消隕,一起了解。

月贖命一把拉住想上前的明如月,在他耳邊低聲說,「你跟我出來。」他拉著他走出房間,走到回廊上,他說,「即使不自殺,慕寂年現在的情形也活不過七日,他之所以會選在這種時候自殺,你比我更清楚是為了什么,這是必然的結局,讓楚瀟安靜一會兒吧,會沒事的!」月贖命篤定的目光落在明如月的眼中,他怎么會不知道呢?

其實明如月明白,慕寂年早就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恐怕從楚瀟來的時候起他就沒有打算讓他干脆的離開,刺入他自己心口的青玉簪子,大概是他這一生最好的歸宿了。他終是死在了自己用盡一生去愛的那人懷中,死在他心愛的那人的懷中,想必青玉簪刺入心口的時候,是感覺不到痛的。

明如月看著院中的落花桃樹,然生起了一股不可名狀的悲傷,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為慕寂年悲傷,還是為楚瀟難過,他只是隱隱覺得,或許今日慕寂年的痛徹心扉,會是他日後必然經歷的,他似乎漸漸明白了募集年的決絕,也漸漸懂得了月贖命的擔憂,早晚有一天,他也會像慕寂年一樣嗎?

院中的嫩草軟墊被激烈的雨點打的一片紛亂,綠意中帶著淺桃色的落花,和著流水,一片狼藉。

明如月目光失神的盯著那些抓不住的雨滴,月贖命還在說著什么,他的話掠過他的耳風,卻再沒有一句被聽進去,他只是看著那些雨滴,看著他們疏密緩急、變換無端,看著看著院中的暮色拉開了帷幕,東方露出了微白,整個舞池都明亮起來,張開了他的雙目。

他的手不自覺地撫上了青衫下微微凸起的下腹,他與慕寂年不同,這是他最大的牽絆,也是他最大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