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住院,兩千六就剩下了兩張一百塊的票子了。
從給他媽看病的時候,褚鴻升就知道了什么叫一文錢難道英雄漢了……
他買了五斤大米,回到家的時候,薛定淵果然炸了蘑菇醬、炒了蘑菇,但是沒做蘑菇湯。
米飯也好了,薛定淵不等褚鴻升動手,就盛了兩碗飯到飯桌上。
褚鴻升吃的挺香的,畢竟這是薛定淵炒的菜。
等吃了飯,薛定淵又主動要去刷碗,被褚鴻升給攔下來了,等他三下五除二干了活之後,天已經有些黑下來了。
家里沒有電視機什么的可以娛樂,所以兩個人早早的上了炕,熱乎乎的炕頭熏得兩個人極為舒適,但兩個人一個在醫院昏久了,一個下午睡過了,誰也睡不著。
但誰也不知道能和對方說什么。
最後薛定淵聽褚鴻升聲音有點干巴巴的問自己,「你以後有什么打算。」
從醒來之後,薛定淵想過很多的打算了,但都離不開一條最現實的,「先賺錢。」
只有有了錢,才能回報褚鴻升,才能給自己做手術,才能試試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你打算去哪打工?」褚鴻升又多問他了一句。
「你呢?」薛定淵沒回到褚鴻升,反而反問了他一句。
褚鴻升想了想,「省城吧。」
「那我也去那里。」那里機會總會比縣城多一些,最重要的是他總覺得褚鴻升很有要和自己劃清界限的意思,如果自己不跟著點的話,很有可能無法回報對方了。
果然他聽褚鴻升的語氣里有了點不高興的意思,「隨你!」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不知道什么時候,薛定淵陷入了睡夢之中。
兩個人就這么勉勉強強的過了兩天。
薛定淵覺得自己真的不能理解褚鴻升這青春期的小孩兒在想什么。
你說他看不上自己吧?明明之前為了救自己他付出了那么多。
你說他想交自己這個朋友吧?可他臉上總是出現不高興的表情。
你說他想趕自己走吧?每天的活計他都搶著做。
你說他歡迎自己吧?就算他主動搭話,褚鴻升也不怎么願意搭理他。
總之這幾天的日子薛定淵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尷尬,真尷尬,太尷尬了!
可沒辦法,一來自己欠人家錢欠錢還好說,主要是人情啊,他還記得自己昏迷的時候褚鴻升是怎么照顧自己的呢。
二來……褚鴻升歲數比自己小那么多呢,他覺得自己應該讓著褚鴻升點。
於是就在這種別別扭扭的情況下,村長把戶口本給兩個人送來了。
褚鴻升立馬就拉著薛定淵去辦身份證,這讓薛定淵有一種自己被嫌棄的不得了的感覺。
畢竟他還記得褚鴻升當初說辦了身份證兩個人就分道揚鑣呢。
其實他也不想招人煩,要是褚鴻升看著自己就難受,那到了省城之後,留個聯系方式讓自己還錢也就是了,自己也不會時時刻刻都巴著褚鴻升,畢竟他的目的真不是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