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得他什么都看不清。
腳下的地也不踏實,坑坑窪窪的,他覺得自己走一步就會被絆倒。
可他又不能不走,因為熱。
那種令人煩躁的熱。
從內而外的散發出來,攪得他覺得口干舌燥。
他覺得自己需要找個地方來緩解一下自己的這種灼熱,可他又不知道自己應該找什么。
水?不對!
冰?不對!
他就要被熱死了,可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他迷迷糊糊的終於超前踏出一步,然後就是恍若地動山搖一般的震動,他站立不穩就要跌倒,如果跌倒就是萬丈深淵。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手拽住了他的手。
那只手也很熱,但神奇的撫平了他內心的焦躁和炙熱,然後……
薛定淵醒了,覺得下半身有點涼!
他覺得自己也涼了。
這是什么鬼……他當然知道自己做了不可描述的夢,但是……
他上輩子做這種夢沒有這么早。
好吧,其實十六已經很晚了,是他上輩子營養不良,所以導致發育的也不大好。
這輩子出來幾個月,簡直算得上是吃香的喝辣的,所以就這么提前了也正常。
但是,極光個什么鬼啊!他上輩子的夢才不是這樣的!
而且被拉了下手就醒了是什么,他連人都沒有看到啊啊啊!!!
當然,讓他覺得最崩潰的其實不是這些,而是褚鴻升還在他身邊!
就算他安慰了自己一百遍男人都是這樣的也沒用,他還是覺得丟人。
但也不能就這么硬挺著不處理啊!
他足足呆滯的盯著天花板看了五分鍾,才認命的想要爬起來,但腦子里還是一團亂,不知道應該先干嘛後干嘛。
床單上肯定也有,被罩上沒准也有,能硬扛著只洗自己身上那片布料么?
那是不是會更丟人?
他正琢磨的時候,就聽旁邊褚鴻升開口,「怎么了?」
然後就聽到褚鴻升要起來的聲音。
薛定淵怕褚鴻升碰到什么不該碰的東西,連忙開口,「你別動。」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褚鴻升已經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然後就朝著他摸了過來,然後一只手摸到了他身上,一只手……
反正他感到褚鴻升迅速的僵了。
他也僵了。
但更僵的是他居然解釋了一句,「不是尿床了。」
但是好像並沒有好多少啊!!!
他簡直想要咆哮。
好在褚鴻升關鍵時刻靠得住,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我去開燈,你洗澡,我換床單。」
薛定淵覺得,按道理說這么發號施令的應該是自己才對,但……如今他只能乖乖的聽褚鴻升的。
他蹬蹬蹬的跑進了洗漱間,然後想了想探頭出來,「你是不是應該先洗個手?」
褚鴻升:……
他走進洗手間洗了手,然後交代薛定淵,「快點洗,大半夜的別著涼了。」
薛定淵慫噠噠的點了頭,然後洗澡洗布料,一邊洗一邊對著自己的小弟咬牙: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