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活見鬼了。
葉博開的車,車里沒人說話。許望舒跟張雲珂並排坐著,有些窘迫,一直望著窗外。
他們到的時候,邱檸和樊文傑已經在包間里喝茶了。
所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許望舒忘了樊文傑肯定會跟來這茬兒。想到上次在醫院的劍拔弩張,他還是心有余悸。
邱檸看到張雲珂自然又是一愣,狠狠瞪了許望舒一眼。許望舒熱情地招呼大家入座,以掩飾自己的理虧。
張雲珂說這頓飯他請,邱檸自然不同意。
不知道為什么,葉博一句話不說。有不熟悉的人在場,他總是一副冷若冰霜,對所有人愛答不理的樣子。許望舒在桌子下面握住葉博的手,示意他放松點。葉博也反握住他的手,但興致仍不高。
樊文傑是最興奮的一個,找死地緊貼著邱檸坐就算了,還對邱檸各種體貼照顧,端茶送水,以彰顯其在邱檸身邊不可取代的地位。邱檸卻比較冷淡,並不多話。張雲珂全然無視樊文傑的自作多情,盡量跟邱檸多交流。還好,過了這么多天,邱檸冷靜了許多,沒有讓他太難堪。
「胳膊還疼嗎?」張雲珂聲音溫和,變了個人似的。
邱檸的胳膊是被人生生打斷的,許望舒想想就寒毛直豎。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怨,要對這么好的一個人,下這么重的手?
樊文傑憤憤道:「一變天就會疼的,始作俑者就不要假惺惺了。」
許望舒忙制止,「小傑,怎么說話呢!」
邱檸沒吭聲。
身邊的葉博突然發話:「不了解情況就不要隨意評判,你根本不知道厲害輕重。」
張雲珂倒不像之前那么沖動,只是關心邱檸,「我這邊有些專治損傷的秘方膏葯,讓人送你那兒吧。」他頓了頓,又說:「你也快畢業了,找到房子沒?要我幫你安排嗎?」
邱檸保持禮貌的疏遠,「不必了,謝謝。」
張雲珂被拒絕了也沒表現出什么不滿,仍舊很克制、很客氣地跟邱檸搭話。當然了,邱檸是不接的。許望舒不能讓場面太尬,一個勁兒地給張雲珂幫腔。樊文傑一直在旁邊唱反調,葉博偶爾數落他幾句,長輩一樣,大道理一堆。許望舒沒見過這樣的葉博,倒是新奇。
張雲珂還真是改進了不少。一頓飯吃得比想象中的和諧許多,許望舒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飯後,葉博說有事要處理,就跟張雲珂回去了。許望舒跟著樊文傑、邱檸在學校操場上散步消食。走了幾圈,邱檸有些不舒服,也告辭回去。
樊文傑見邱檸走了,才很不滿地對許望舒說:「許老師,你怎么不向著我了呢?」
就沒見過這么沒良心的,「我還不夠關心你?」
「我怎么覺得你在幫張雲珂追檸哥?」
「……你這么不爭氣,怪我咯?」
樊文傑急得臉紅,「我已經很努力了。」
許望舒拍了拍少年的肩,「你啊,近水樓台的,邱檸都沒被你攻下,你覺得還有戲嗎?」
「會有的!」樊文傑斬釘截鐵地說。
「其實放棄也是一種成長。」許望舒規勸道,「傑啊,你還小,會遇到更多更好的人。邱檸心里有張雲珂,容不下別人的。」
「他們分手了,永遠不可能了!」樊文傑急道。
「有些人啊,即使不在一起了,也是要痴纏一生。」
樊文傑卻不認同,「我覺得檸哥也是喜歡我的,不然我們天天在一起,他怎么不覺得厭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