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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月夕 小潔潔還在 1243 字 2021-03-24

掩藏不住的笑意,是母親獨有的、對於優秀孩子的欣慰和驕傲。

葉博去了許久也不見回來,許望舒跟樊文傑他們告辭後,才到那人的短信,說突然有事,先回去了。

許望舒覺得奇怪,想追問,又怕葉博真的有事,一顆心懸在那兒,七上八下。

葉博獨自待在complex最奢華的包間里。真皮沙發的味道讓他有些反胃,高斯巴behike的煙草味又令他在強烈的刺激中自我強迫地放松。

商場里,母慈子孝的畫面有些刺眼,卻定在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神經和情緒在潛藏的嫉妒和羨慕中變得愈發麻木和僵硬。

恨不得一醉了之,什么舐犢情深,他不需要;什么報仇雪恨,他也不必執著。可這無情的人世間,這不寧的黑夜中,他依舊連醉生夢死的資格都沒有。

包間的門被人一腳踢開,煙霧繚繞中,葉博看得見張雲珂那張看似面無表情,實則嗔怒的臉。他含著雪茄,直視張雲珂獵鷹一般犀利的目光,喊了聲「珂哥」。

男人抓著他的領子,一把將他拎起來,「誰讓你殺岡村的?誰准你這么肆意妄為的?」

領口剛好卡在喉結處,葉博難耐地喘著氣,苦笑了一下,「珂哥,是你不守吳門的規矩了。」

男人的手驟然加力,卻不發一言。

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了,葉博卻連掙扎一下都覺得多余。

男人倏然松了手。葉博本能地大口呼吸,身體蜷在一起,力的樣子。

張雲珂放緩了語氣,「你怎么了?」

葉博笑了笑,「就是想喝酒了。」

張雲珂也笑了,「你這小子,想喝就喝唄,complex什么酒沒有。」

「我不能醉的。」

張雲珂喟然嘆道:「跟你說多少次了,放松點兒。」

「可我殺了岡村。」葉博笑道,「我怕我們會有危險。」

張雲珂揪了揪他的耳朵,「你也有怕的時候啊。」

「我不想死。」

張雲珂頓了頓,「這么怕死,還去招小日本做什么?」

葉博疑惑地問:「珂哥,你還記得吳門的規矩么?以暴制暴,我們這么多年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嗎?」

張雲珂低頭看著他,許久之後,才回答他:「那我們永遠洗不白了。」

洗白?他也很想。時光和睦,靜默溫情,許望舒所給予的花朝月夕,他又何嘗不企盼長久安寧地擁有?即便如此,就一定要否定自己堅持了二十多年的生存法則么?

迷惑,令葉博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那一晚,他和張雲珂,為了前途、為了過往,為了曾經那弱肉強食的信念、為了以後那歲月靜好的妥協,進退維谷。

對於葉博在商場里的突然消失,許望舒心里有些莫名地不安,一夜醒來好幾次。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他趕緊打電話過去。電話里,葉博的聲音有些疲憊,說是要休息了,想來,昨天真的是因為有急事才走的吧。

許望舒說晚飯的時候會過去,葉博也同意了。

暑期其實有些乏味,除了讀書會和讀書,他基本無事可做。

百無聊賴地翻著《廊橋遺夢》,想著第二天就是七夕了,許望舒還是放下手中的書,把所有銀行卡上的錢轉到一起,跑去商場,買下了那只葉博多看了一眼的蝶飛系列自動機械表。

從商場出來,許望舒直接搭了地鐵,去葉博家,如果那家伙還在睡覺的話,他就准備晚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