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誰跟你是一家人!就你臉大!」
「我臉不大!但許望舒臉大啊。」葉博秉著冬日可愛的態度。
「你……」舒媽指著他,半天憋不出一個字。舒爸在一旁給老婆捶背順氣,一邊勸,一邊瞪著葉博,嘴里也罵罵咧咧。
葉博什么人?從小在吳門摸爬滾打混出來的,舒爸這種文人級別的惱羞成怒對他而言殺傷力基本為零,更何況許望舒一直握著他的手,堅定地站在他那邊。葉博只覺得全身滿滿的都是力量,金鍾罩鐵布衫加身,防御力爆表。
舒爸舒媽罵累了就去睡覺回血。許望舒和葉博厚著臉皮回房休息,許望舒還溜到廚房偷了一根香腸給葉博吃,這心理素質,不下圍棋不搶七都可惜了。
兩個人在一起,一切郁悶、煩惱仿佛不存在。葉博倒了點葯酒在掌心,雙手搓熱了,輕輕揉在許望舒的膝蓋上。
許望舒低頭看著他微微下垂的睫毛,感慨道:「我們家博兒溫柔的時候誰都比不上咧。」
葉博一下一下耐心敷著腫脹的膝蓋,忍不住責怪:「以後別這樣了,好幾天才能消。」
許望舒笑著解釋:「我這樣啊,我媽的氣才能消得快點兒。你不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過兩天就沒事了。他們說話不太好聽,你別介意啊,真生氣了就打我泄憤……」
葉博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叔叔阿姨是好人,是我們太自私了。」
「本來應該帶你回去的……程遠沒催你嗎?」
「你真神了,什么都知道。」
「剛認識那會兒就知道你忙,公司離了你哪行啊。」
葉博用紙巾擦了下手,躺在許望舒身邊,抱住寬闊的肩膀,低語道:「我離了你也不行。」
之後的幾天,葉博和許望舒開啟了厚臉皮加耐操模式,奉行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死耐著不走的「三不」政策。舒爸舒媽逐漸從積極應戰到消極應對再到萬念俱灰,已經懶得再說一個字了。
再後來,舒媽吃完飯,舒爸會眼神暗示許望舒過來吃剩飯。許望舒、葉博冷菜冷飯也吃得噴香,一個勁地捧場,每每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吃得一粒米不剩。
等葉博被程遠一天十幾個奪命連環call逼得不得不走之時,舒媽已經能夠板著一張臉,面不改色地硬塞給他一大包瓜子了。
「這么愛嗑,就讓你在飛機上嗑個夠!」
語氣還是不怎么友好,葉博卻把瓜子揣在懷里,咧著嘴連聲道謝,硬拉著舒媽,熊抱了一下。舒媽紅著臉推開他,隨口罵了句「沒皮沒臉」,他還傻傻地點著頭,嘴巴笑到了耳朵根,眼角都笑出了淚。
開學那天,下著淅淅瀝瀝的小檸,涼涼地濕寒入骨。葉博在許望舒的保溫杯里泡了滇紅。
許望舒穿著dior深藍色修身款羊毛大衣,踟躕半晌,「這樣不好吧,我可是個低調的人。」
「我買的你敢不穿。」葉博把電腦包塞他手里,把他往門口一推。
許望舒還是覺得不妥,「穿這么英擠公交很奇怪哎。」
「要我送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這跟我的草根氣質不搭。」
「我說好看就好看。」葉博不耐煩道,「你再敢犟一句嘴試試?」
忠犬的小尾巴耷拉著甩了甩,許望舒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灰溜溜地走到電梯口。葉博突然叫住他,「晚上出去吃飯吧?」
「行啊。」小尾巴立刻快樂地搖了兩下。
「把……小傑也喊上。」
葉博有多矛盾許望舒很清楚,一方面渴望親情,一方面又誠惶誠恐地不敢靠近。這個心思敏感的家伙,其實一直很在意樊文傑。許望舒笑了笑,點頭答應。
雨下得不大,卻連綿不斷。
吃飯的地點被安排在學校附近的日料店。許望舒叫了樊文傑,樊文傑叫了姜陳,姜陳叫了林未,林未又叫了程遠,程遠順便喊了張雲珂,張雲珂自然帶上邱檸。
葉博看著拼接在一起的三桌人,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