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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鶴青的聲音好似有魔力,閃亮在他的懷里漸漸平靜下來,但仍舊小聲啜泣著,囁喏問道:「包括你嗎?」

周鶴青沒想過他會這么問,霎時心下一驚,他原本可以說:「不,我是不一樣的。」但他咬牙道:「包括我。」

不是什么良心發現的故意警醒,反倒是借此逃避了道德枷鎖的桎梏。譬如說一開始就把話挑明了說,那么後面就算發生了什么,也不能怪我沒提醒你。

「不會的。」閃亮抱住周鶴青的腰:「只要是小周老師,我什么都願意。如果以後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一定記得對我發脾氣。不能不理我,不能不教訓我,更不能突然消失不見。」

周鶴青摸他腦袋的手僵了僵,悲戚想道我因我的卑鄙而羞愧,還會因為我的自私覺得沒臉面對你。是啊,我哪有什么資格對你大發脾氣。我是什么?我何德何能。

他說不出,說不得,唯有將徐閃亮緊緊摟在懷里,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按下心虛。

閃亮眼睛哭得紅腫,迷茫著睜不太開,他也不想睜開,就想這么什么都不想,死乞白賴地窩在周鶴青懷里一輩子。

比起一昧的阿諛奉承曲意迎合或是冷漠不理任由他自由生長,教導他人生道理的周鶴青更能給他安全感,讓他知道自己是被關心、被愛著的。有人怕他走歧路,有人怕他受欺負。這認知令他心安,令他知道,在他漂泊無依的短短一生,也能有停靠的港灣。

你一定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連綿雪夜里,就這么靜靜相擁不說話,也是一種幸福。後來徐閃亮迷迷糊糊睡著了,他像一個在雪地里長途跋涉過的旅人,偶然進到一間小屋,坐在篝火旁,得了一口烈酒,晃悠悠地就醉了。醉得能夠放肆撒嬌、醉得能夠痛哭流涕、醉得能夠放聲大笑。

周鶴青打來熱水替他擦了臉和手,又把他抱回卧室,蓋上被子,在他薄涼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他記得他好像笑了一下,有些癢癢,就縮在溫暖的被子里沉甸甸地睡去了。

隔天早上醒來,從窗簾縫里露出來一絲陽光,下了一夜的雪終於停了,是難得的好天氣。周鶴青不在床邊,看來是去研究室了。閃亮瞪著兩只眼睛看了會天花板,眼睛澀澀的、腫腫的,約莫想起昨天自己丟人的大哭大鬧,慢慢紅了臉,又來了會床才坐起來。

他像是終於想起了什么似的,跪在床上掀開窗簾往下看,果不其然,地上已經積起了一層薄薄的雪。有一串輕輕淺淺的腳印從自家門口蜿蜒著向外。他托起腮幫子撐在窗沿上看了會,就跳下床胡亂給自己裹了羽絨服跑出去。

所以稍晚些等周鶴青回來,他一眼就瞧見了公寓樓門口並排站著的兩個雪人。小點的那個圍了徐閃亮的圍巾,稍大點的圍了周鶴青的圍巾。

周鶴青看著那倆雪人正有些愣神,冷不丁天降雪球砸在他腦袋上,頭發上粘了些雪,連眼鏡都帶了幾分濕氣。他抬頭往上看,二樓窗簾動了動,後面像是躲了個樂得前仰後合的人,又嬉皮笑臉探出頭來朝他扔了個捏得松散的雪球。

但很可惜的是,周鶴青一側身直接躲過去了。

徐閃亮就站在二樓朝他吐舌頭扮鬼臉,嘻嘻哈哈沒個正行,但好歹看起來是「活」過來了,不再郁郁寡歡。

莫名的,周鶴青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