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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戲,無一不將過去和現在撕裂開來,那些人那些事都已與他無關了,可是為什么心里卻那么難過呢。

周母疑惑道:「怎么了?」

周鶴青搖搖頭,頹然坐下,他抹了把臉,看向窗外時,神色是憂郁的。

房屋和稻田飛速略過,連綿的田野形成一片廣闊的綠色海洋,這時節,哪哪都是一片新綠,遠離了城市遠離了喧囂,是那樣相似又無垠的景色,細碎的陽光在湖面上跳躍著,連時間都變得漫長且讓人難以忍受。

新聞說,有個神秘可靠的線人向警方匿名舉報了衡遠集團多年來偷稅逃稅,以及當事人玩弄錢權、行賄受賄等犯罪事實。此案牽連甚廣,涉事者頗多,一時半會可能調查不清楚,即便某些上位人從中打點關系,但掌舵人是逃不脫的了。

這是徐閃亮多年來,一點一點集到的資料,他父親常把他當個小孩子,也可能是並不在意,談事情的時候喜歡在主宅書房里,那里是他的家,是他認為最安全的地方,有時候徐閃亮蹲在里面他也並不在意。他比這個小兒子足足大了四十多歲,他忘了自己小時候,也搞不清楚他這個小兒子生的竟是顆七竅玲瓏的心。

因為證據確鑿,警方的辦事效率很快,等案件審批下來的時候,已經沒了徐氏的諸多財產房產,徐青雖已病故,但他的大兒子身居高位,在他身前也參與過不少,那個小兒子卻因為從未參與過,竟然僥幸逃過一劫,了牢獄之災。才不過幾日,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竟然頃刻間轟然倒地,不叫人唏噓。

周母出院後便不願意呆在海市了,即使兒子信誓旦旦說自己絕不會再見那個男孩子,她還是不放心,想著離海市遠一點,斷的可能也就更徹底點。周鶴青這幾天一直守著網上的消息,他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輿論一陣一陣,正所謂牆倒眾人推,一時間網上什么黑料都爆出了,還有技術帝分析他們的逃稅手段,也有人在評論里感嘆拍電影都沒這么刺激。

徐鳴遠被警察帶走的照片傳便了整個網絡,他低著頭,雙手戴上鐐銬,一語不發,那么多的聚光燈朝他投射而來,他臉上卻未見恐懼只余疲憊和不甘。他曾高高在上,是天之驕子,是眾人只能仰望的存在,可一朝一夕間,竟跌下跌下神壇,周鶴青說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樣的心情,他惶惶的,只是在慶幸。

他在慶幸站在那里的人不是徐閃亮,他想,徐閃亮現在,該有多害怕啊。

他在新聞上知道徐父不日前剛去世,可現在就連哥哥也鋃鐺入獄,只留下個老母親,他在哪呢?他該有多害怕啊。那間公寓……他猛然坐起來,難道那間公寓也充公了嗎?

那里充斥著他們或甜或酸的回憶,是珍貴的回憶。他有時候想,即便他們分開了,可那房子還在那里,家在那里,徐閃亮在那里,他們就在那里。可如今,就連這唯一一個證明過他們在一起,記載過他們過往的公寓就要這樣消失了嗎?

這些問題每日每時每刻都占據著他的腦海,叫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他甚至無心工作,終日抱著網絡終端,妄圖從那些字里行間窺探到徐閃亮的現狀。

可很奇怪的,他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也有不少人扒出徐閃亮在校園里的惡行,打架逃課公然毀壞學校財物開車撞人甚至還搞大了女生的肚子,他闖下那么多的禍事,最後竟然都不了了之,誰叫他家里有錢呢,十足的敗類人渣,應該把他一起抓起來。

不是的。

周鶴青聽見心里有個聲音在吶喊,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這樣,他不是那樣的,你們不知道他有多好。他會關心花園里的流浪貓,會努力幫助身邊的每一個人,他有時候傻傻的,才總是會被人欺負被人利用,他可能是想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只不過方式有點不太對。所以即使他做錯了事,那也一定不是出自他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