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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低聲交談或是走動的聲音,但感受不到周遭的目光,他覺得可能比剛才好了那么一小點點。

到了晚上,數院學生群里炸開了鍋,幾乎人手一張周老師的人體寫真。雖然那群學生的畫作良莠不齊,但人家好歹是美院的,即便是考上大學之前也曾接受過專業系統的訓練。就算有人畫得六親不認,也難保有那么幾個尖子生畫得惟妙惟肖。

畫作上的周鶴青形體是美的,面容是冷峻的,他的腰間隨意搭了塊白布,欲墜不墜,甚至能窺見隱藏在底下的人魚線和黑色的毛發,引起人們無限的遐想,平添一絲魅色。渾身肌肉線條優美,極具張力,俊美如居住在奧利匹斯山脈上的神明。可他眼蒙白布,細長的白布在腦後打了個結,垂落在他的肩頭和背部,偏偏生出了股禁欲感,叫人不敢褻瀆。

周鶴青在心里已經死過一次了,也有多方同事前來道賀,稱他這種勇於為藝術獻身的神值得他們贊揚。幸虧第二天就是周末,不用去學校接受眾人的指指點點已經讓他很欣慰了。他只巴望著等到周一回學校,時間已經幫他沖淡了人們腦海中關於這件事的一切,不然再死一遍也是有可能的。

他一晚上沒敢找徐閃亮,心里估計閃亮八成也到了,但興許人家睡一晚上就忘了呢。他這么憂心忡忡地過了一夜,隔天早上就試探著給閃亮發微信,可人家沒回,他就只好擱一小時發一條,直到臨近中午那邊才回了個表情。

周鶴青立馬撥過去,響了五六秒對面才接了:「喂……」聲音聽起來迷迷糊糊的,顯然是還沒睡醒。

男孩子么,昨晚玩得瘋了,過頭了睡個懶覺也情有可原。那么多個日夜,他們摟抱在一起,呼吸交纏,肌膚相親,他甚至都能夠腦補出閃亮睡眼惺忪的撒嬌樣,沒來由的,周鶴青的心就軟得一塌糊塗,連聲音都輕柔了幾分:「在宿舍?今天有空嗎?」

徐閃亮聲音聽起來含含糊糊的,說:「唔,不,不在……」好像又被誰打擾了一下,聲音黏糊糊的說:「乖,別鬧。」後面這句顯然不是對周鶴青說的。

不在寢室能在哪里?

周鶴青頓時緊張起來,屏住呼吸,試圖依靠電流搞清楚對面有什么秘密。很快,他就聽見電話里傳來另一個男生,似乎在問閃亮在跟誰打電話。徐閃亮就笑起來,說是學校的老師,聽他聲音,顯然已經醒了。

在沒和好之前,周鶴青有過千百種猜想,卻獨獨沒有設想過有朝一日徐閃亮換了枕邊人他要怎么辦?他以為閃亮遲遲不肯原諒他,是因為他做的不好,做的不夠,他想要慢慢來,直到閃亮願意再次打開心扉。他是打心底認為徐閃亮還是喜歡他的,卻從沒想過徐閃亮會有新的交往對象。

他受不了,只要一想到徐閃亮會撒嬌著跑向其他人的懷里,甚至在他人身下輾轉承歡,他就幾乎無法呼吸。他不是沒想過,他只是在抗拒這樣的可能性,可一旦事實擺在眼前,他才知道曾經的自己對徐閃亮的傷害有多深多重。

電話里傳來詢問聲,可他已經手抖得連手機都快要握不住了。就好像他還在想要是徐閃亮知道自己去當裸模了,會怎么想,但可能人家並不關心他的事了。鼻尖癢癢的,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落了淚。可是要怎么辦呢,他做不到放手然後祝他們幸福。

周鶴青想,饒了我吧,就今天這一回。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把電話掛斷了。

徐閃亮盯著黑屏的手機,把貓的腦袋撥到一邊去,他臉上頭發上都是貓的口水,阿琛給他遞了幾張紙巾,他囫圇著擦了下臉坐起來,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起初還以為是信號不好電話才斷了,等再掛過去,通是通了,可沒人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