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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惡劣地笑了起來,「我倒不知道周大博士在象牙塔里呆久了,竟然純潔到這個地步。」大抵是瞧見周鶴青臉色不太好,他語氣緩和了些,竟有些打商量的味道:「好,我們不說包養,我們就說談戀愛。我說,你不是學數學的嗎?這么簡單都算不清楚?五十萬買你一年時間,即使是你畢業都拿不到這個數,也不需要你現在就開始。既不限制你的人生自由,也不毀你清譽,你就假模假樣跟我弟弟談個戀愛,吃吃飯,滾滾床單,順便把他的動態告訴我,這很困難嗎?我弟弟,你又不是不認識。」

「還是說……」他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你對我余情未了?」

周鶴青的瞳孔猛然放大了,他就像是光天化日里被人一刀剖開了柔軟的腹部,內里藏著點的心事全部被人扒出來一覽無余,可他偏偏沒有辦法說不是他確實對徐鳴遠余情未了。分開這么久了,他還是忘不掉這個人,每當他傷心難過覺得日子熬不下去的時候,開心快樂想要跟人分享的時候,甚至是路邊的一株小花,天上的一朵雲,他都會第一個想到徐鳴遠。

這個男人給他帶來了太多太多的回憶,以至於分隔了許久,他還不能完全把徐鳴遠從他腦子里剝離出去。

「我|操|你大爺。」

周鶴青拉開辦公室的大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離開衡遠大廈不過四點半,還不到下班時間,街上行人二三,多是些沒有課或者逃課了的學生黨,三三兩兩抱在一起,嘻嘻哈哈從他身邊經過。

周鶴青靠在路邊一家成衣店旁抽煙,與其說是抽煙,倒不如說是等待煙絲燃盡更為貼切。他並無旁的動作,只是雙眼直愣愣地盯著面前電線桿上的牛皮癬,上面寫著小額貸款無抵押,請撥打以下電話131xxxxxxxx。

他看了很久,目光來來去去,風把未貼合嚴密的紙張一角吹得嘩嘩響,他便也跟著將目光起起伏伏。終於那猩紅的煙蒂快要燃盡了,積累得冗長的一段煙灰掉在他手上,燙得他渾身一個機靈,忙不迭把煙頭換到左手上拿著,右手甩了甩,裝作要扔煙頭的樣子往那小廣告邊上走去。

而事實上,他也只來得及扔煙頭而已。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就在他指尖撫到小廣告上的那一刻,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位環衛阿姨眼明手快地左手拿濕刷子往小廣告上一刷,右手持鏟刀飛快一鏟,那厚厚一沓不知道貼了幾摞復了幾層的紙就落了一塊下來。

周鶴青尷尬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好,撫著紙的手往後一揚順勢落在自己後腦勺上抓了抓,一邊嘆氣一邊目不斜視地往前走,活像一個藏滿了心事的憂愁青年。只有揣在衣兜里的手顫抖著,指尖上下翻飛,薄薄的小紙條時不時被他揉成團又輕輕展開。

他過了馬路,小跑幾步,進了一家小飯館打包一份清蒸魚和皮蛋瘦肉粥,才往醫院走去。等走到醫院住院部已經臨近七點了,大廳里行色匆匆,來來往往的都是給病人送飯的家屬,提著拎著保溫飯盒在電梯門口井然有序站老長一條隊,只不過大家的面色都不太好,等前面一小波人進了電梯,才沉默著如同搖擺的企鵝徐徐向前推進。

雙數樓層的走這邊,單數樓層的往這邊,快快快,這還有幾個空位還能上。

每到這時,周鶴青都想笑。

短短幾天,他所經歷的一切都像一場夢,荒誕、戲劇,哪哪都不真實,卻又殺他一個措手不及逼得他不得不面對。

前面偶然因為插隊問題兩撥人起了爭持,排在後面的人探頭探腦,似乎終於在這死氣沉沉的人生里找到了一丁點的樂趣與盼頭,個個翹首著期盼著,似乎也同樣要把自己的傷心難過宣泄出去。一直到保安請兩隊人出了隊伍,後面的人才地趕上了。

周鶴青護著飯盒,小心的在擁擠的電梯里撐出一小塊地,他整個人都猶如失了魂一般。

糟透了,他想,不論是失戀還是借不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