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淮和江敏哲大步向她跑過來。

「嚇死我們了。」畢淮喘氣，「你怎么不接電話？」

「人沒事就好。」江敏哲給顧斬報信，「你們過來吧，沈河就在我們剛剛分別的那個園區這邊。」

沈河將手中的瓶蓋向二人舉起。她接下來說出口的話讓他們同時怔住了。

「玲玲……沒有死。」

幾人坐在咖啡館的公主椅上，神色都是同樣的冷峻。

「沈河，你確定那個暗號只有你和成玲玲知道？」

沈河眉眼低垂，「不確定……」

「玲玲有個妹妹，叫成茵茵。」她道，「玲玲可能和茵茵提起過也說不定。可是茵茵為什么會在s市？成賀東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他不會放心成茵茵來跟段明宇扯上關系。」

顧斬道：「成茵茵……她長什么樣子？」

「和成玲玲一模一樣。」杜西道，「我認識她們姐妹倆。之前我在研究所實習的時候，見過。」

畢淮突然間抬頭，他張張口好像要說些什么，但是自己也覺得要出口的話有多荒唐，欲言又止地閉緊了嘴巴。

思量再三他還是開口，選擇了疑問的語氣。

「那跳樓身亡的，真的是成玲玲嗎？」

沈河的臉色乍變。她望著畢淮的眼睛里好像有淚光閃爍。

顧斬從桌子上拿起一個一次性紙杯放在畢淮面前，服務員剛剛端上了茶水。

顧斬拿起茶壺給畢淮倒滿。

畢淮站起來，將紙杯握在手里，他看著眾人道：「成玲玲和成茵茵，必然有一個是段明宇的助手。」

畢淮把紙杯舉起在唇邊，仰頭灌下。

「……我不信。」沈河緩慢搖頭。

畢淮的臉扭曲了，他捂緊自己的腹部，肩膀顫抖著，眼神中盛滿了不可思議。

他用手去捂自己的嘴，但是來不及了。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濺了坐在他對面的王穎傑滿臉。

鮮血呈現出發黑的紅色。眾人驚呆了，顧斬張大了嘴拿起了剛剛那個茶壺，看向沈河。

畢淮的身體軟倒下去，陳汀蘭扶住他，大吼：「淮哥！」

隨即發生的事情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想象。在顧斬他們旁邊的桌子，一個男人出現了和畢淮同樣的反應，一個小孩子手里餡餅掉在地上，他吃驚地看著爸爸，然後自己也一頭栽倒。

整個咖啡館變成了修羅地獄。食客們紛紛倒地，鮮血滿地鋪陳。

……

「不是我。」程澈對著顧斬道，眼神坦盪。

「……」陳汀蘭思考，「我也覺得不是你，這么做對你沒好處。」

迪士尼樂園投毒事件發生後，中毒者被緊急送往醫院。投毒的人竟然是一個小女孩，她將飲料瓶里的果汁，倒進了咖啡館的廚房用水的蓄水罐里。

當然孩子並不是出自本意要害人，她向警察說自己是被一個女人指使這么做的。而在那個關鍵的飲料瓶上，提取到了沈河的指紋。

沈河已經被警察帶走調查。畢淮被緊急搶救後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傍晚顧斬他們和程澈見面，杜西認為程澈有重大的嫌疑，但是事發當時，程澈擁有不在場證明，他還在去迪士尼的路上。

「那么只能是成氏姐妹中的一個了。」江敏哲分析，「所以她們和……段明宇竟然是一伙的？」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薛彬道，「真沒想到，竟然是他們先動手。」

顧斬道：「那么，我們拾東西去崇明島嗎。」

「不可以。」江敏哲搖頭，「你覺得，以段明宇的性格，如果我們走了，王奕飛會怎么樣？」

「操！」顧斬一拳砸在桌子上，「這個魔鬼……」

程澈道：「現在我只知道，鄧玫是段明宇那邊的人，其他的幫手我根本查不到。崇明島上還有更高的高手。」

「和陶比呢。」江敏哲問。

程澈看向他，眼中竟是隱隱的絕望。

「不在……一個量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