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程澈沒敢說自己喜歡陳郁青的事情。
「那就好。」
杜西靠近他，將人抱住，「這樣應該會暖和不少。」
「我|日……」程澈心里嚎叫。
尷尬在房間里蔓延，程澈滿臉通紅。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程澈已經不在屋子里了。杜西下樓看見薛彬正和程澈聊天，兩人竟是有說有笑。
「你是真有病……」程澈搖頭，「我從未見過如此清奇的腦回路。」
「說起來住仁康的還是有不少正常的呢。」薛彬道，「比如說，有個老哥是怎么進來的呢？他本來是個海歸，特別有才的那種。有天突發奇想想知道玻璃碎片到底能不能吃，於是就砸碎了自己家的玻璃，碾成碎末泡水喝。」
「……」顧斬將手里的茶水給兩人添上，「然後呢。」
「他要是自己喝也就算啦，可是本著好東西眾人分享的原則，他將自己創造的新式茶水送給了同事，同事喝了後胃出血了，一檢查發現竟然胃里有玻璃，這下這個人就暴露了，沒人願意跟他往來，他就住仁康了。和我一個病房。」
「……」程澈看他，「很強。」
「其實我也嘗過的，他改良了，真的味道還算可以，就是我拉了一個月肚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敏哲爆笑出聲。
「太牛|逼了……」顧斬拱手，「少俠，你是真不怕死。」
薛彬不解地看著江敏哲，「這個很好笑嗎？我覺得也就一般啊。那你聽聽這個，我這個笑話是壓箱底的，真的沒人能不笑。之前我們區啊，有個女人總以為自己是個風箏，每天拉著護士讓他放她，也拉過我，整個二病區都快被她折磨得神病都要好了。」
江敏哲已經快要笑到斷氣了。
「我們就向上面反應啊，真的你們別以為我們有多慘，仁康其實非常人性化的。我們想讓她住到三病區去，醫院不給批，因為她根本沒有暴力傾向，她真的以為自己是個風箏。」
「後來你們知道事情是怎么解決的嗎？又轉來一個病人，他的病也沒什么暴力傾向，他就是以為自己是台轟|炸|機。」
「我|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後這個轟|炸|機哥們，每天就拉著這個風箏妹子，轉悠啊轉悠啊……還帶著混響的，風箏妹子進來前是個小配音演員，沒什么名氣，她就模仿著轟|炸|機，『吱嗡乓乓乓乓當當當』然後轟|炸|機哥們就跟著，『總部總部，請求降落』，我們區還有個老首|長，以前好像是b市軍|區的一個要員，他就在旁邊對著對講機說『好的，2313號到你的請求』，每天過得像防空演習一樣，真的巨有意思了。」
程澈擦著笑出來的眼淚，「太有才了……」
薛彬看著笑得東倒西歪的眾人，「真的吧，所以我其實還是挺喜歡住仁康的，就是老做各種檢查有點無聊，病人們都很好的。」
顧斬把頭發撩起，喝口水，「你過得比我想象得要好。」
薛彬淡淡笑著，「是吧。
這是他們回憶里少見的和平又溫馨的日子，也是一去不返的美好又歡樂的時光。
一周後。
陳汀蘭給顧斬細心地打著領結，墨跡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百分之九十九的時間都用來揩油。
畢淮靠在沙發上悠閑地等待著，職業緣故他每日都穿正裝，看著眾人兵荒馬亂地整理衣服，也不去幫忙，調侃著江敏哲和程澈生疏的手法，獲了好幾記眼刀。
「我來吧。」杜西拉著程澈到沙發旁坐下，「你這個啊，其實挑的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