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摟住顧斬因病情反復折磨而變得盈盈一握的腰肢。他抓緊他,風那么大,這個人單薄到好像下一刻就會被狂風吹走,消失在夜晚的蒼茫中。
「濃情蜜意,真是羨煞旁人。」
兩人分開,看向聲音的來源。
陸見齊挽著林羽沫看著他們,神色嘲諷。
「陸總。」陳汀蘭對他頷首。
「陳總,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年年補考重修的陳二少也有可以手握大權、執掌生殺的一天。」
「陸見齊,你這話說著真難聽。」顧斬不和他客氣,「官居要職,位高權重的您,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合作伙伴的嗎?」
陸見齊沒對顧斬的話做回復,他看著身邊的妻子,淡淡笑了。
「羽沫,當年的男神就在眼前,你沒什么好說的嗎?」
林羽沫秀眉輕瞥,她看著陸見齊,隨後又對著陳顧二人致歉點頭。
「不好意思,見齊最近工作不順,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幾人不再聊天,陸見齊帶著林羽沫向著郵輪的三層上去,准備談生意。
陳汀蘭攬著顧斬的腰靠在護欄邊,看著陸見齊走遠。故人相逢還沒有結束,與陸見齊迎面寒暄後,向著二人方向走來的,是身著白色西服的路岩。
「路經理。」顧斬點頭。
路岩看著二人,嘴角勾起,他看起來和當年沒有太多變化,墨色眼眉如畫,清俊似遠山含黛。路岩很適合白色,妥帖的正裝穿在他身上,像是哪個國家的皇室王子,矜貴典雅。
「顧斬,真是見外,我還以為你會叫我路學長。」
顧斬輕笑,「那就學長好。」
陳汀蘭偏頭看路岩,「路學長看著和畢業的時候一樣,還是這么俊雅帥氣。」
「汀蘭你也不差,」路岩笑道,「走到哪里都是人群里的發光體。」
路岩沒帶女伴,身邊也無人陪護。三個人熱絡敘舊,連杜西他們從旁邊過來都沒發覺。
「我去這是誰啊!」杜西道,「路岩你今天不是來搶親的吧。」
幾人大笑,當年路岩給顧斬遞情書的事情可是重|磅|新聞,雖然二人早就沒什么瓜葛,但是提起來還是有些尷尬滑稽。
「我哪里搶得過陳汀蘭,」路岩搖頭,「杜西你這么多年了還是這么不會說話,一點眼色都沒有。」
江敏哲調侃道,「是啊,路社長身為芝蘭文學社的社長,可是會說話,流光脈脈是吾之雙眼,仙姿綽約為君之魂魄……」
他開始背誦路岩當年情書里的句子。
「……」路岩無語,「江顧問,敢問您的記憶力都用到這種地方了嗎?」
「不止。」江敏哲道,「我還記得你給顧斬介紹過家教……」
「……」
「這位是?」路岩看向程澈,「很面生啊,是校友嗎?」
「顧清流。」杜西伸手介紹,「顧老師的遠房表叔,n市醫葯產業基金會的會長。」
「顧會長您好。」路岩伸手。
「您好。」程澈與他一握,「幸會。」
路岩皺著眉仔細打量程澈,眨了眨眼睛,幾人心里揪起,怕他看出點什么。
「您看著,和顧斬好像還有那么一點像呢。」路岩開口。
「啊是嘛,」程澈低聲道,「總是有點血緣關系的。」
路岩眉頭依舊沒有放松,他低著頭思索了片刻,然後看著程澈,語調間有那么些許不可思議。
「那您跟程家睦程女士,是不是也有些親戚關系啊?」
顧斬差點沒站穩,他沒想到路岩的眼光如此毒辣,但顧斬到底心機深沉,他很快就鎮定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