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競暉隨手拿起王子軒輪椅後背上的鐵制桿子接招，二人向著海邊避走，且戰且退。

「薛彬，你也太心急了。」

「欒競暉，我要殺了你。」

鋒刃割開了欒競暉的衣袖，血滴涌進海里。

欒競暉將鐵桿子鋒利的尖頭對准了薛彬的頸動脈，殺意凜然。

「動手啊，」薛彬道，「欒競暉，你該不是心軟了？」

欒競暉道：「是啊，我可舍不得殺你。」

顧斬高聲道：「欒律，我跟你回崇明島，放過薛彬。」

程澈嘆氣，「你是傻|逼嗎。」

「是不是的吧。」顧斬道，「帶走我，這些人，都留下，畢淮我也不管了，愛死不死。你把陳汀蘭那邊的武|裝勢力都給我解除，再敢動手我就弄死你。」

欒競暉道：「有膽魄，年輕人。」

顧斬問：「同意嗎。」

欒競暉思考，「再加一條，王子軒。」

顧斬點頭，「那么，把治療血液病的葯給程澈。」

欒競暉笑了，眼中危險氣息翻騰。

「成交啊。」

程澈攔著，「我換顧斬。」

「兄弟情深的戲碼，我看膩了，」欒競暉道，「段明宇，我想看看父子情深的戲碼。」

段明宇擰著長眉，「你想干啥。」

「我手里，有你多年的把柄。」欒競暉淡然開口。

「是。」

「程澈，顧斬。你選一個，殺一個。」

「操！」宋瀾急了，「媽|的欒競暉，你是不是嫌命長！」

欒競暉搖頭，「我可沒活夠。」

段明宇冷道：「競暉，你這樣，我們可沒法做朋友。」

陳信此刻從樓上下來，他踱步到欒競暉和段明宇中間，勸開兩人。

「二位，別聊了，有人殺過來了。」

「誰。」

「陳郁青。」

風聲呼號。程澈看著遠方的船只，那船頭上一點鮮紅，是他的摯愛，他的心頭血，他的朱砂痣。

陳郁青。他苦笑，神情蒼涼。

「郁青，你這又何苦。」

浪在翻涌，陳郁青的眼中，霧氣共水滴蔓延，凝結，落下，冰凍，墜亡。

你是我此生的萬劫不復。

淚水在這個時候奪眶而出，顧斬看著欒競暉，笑了。

他把手里的槍，對准了自己的下頜。

「我無所謂了，沒有汀蘭，我活著也是行屍走肉。」

他溫柔地看著程澈，輕聲啟唇。

「哥，我愛你。」

程澈跪倒，他抱住顧斬，與他緊緊相擁。

「小斬，別。」他摟住他，顫聲道。

「我不想活了，你幫我殺了欒競暉，給桑荷報仇，對了，子軒，別怪李嘉寧了，他沒對桑荷做什么，也沒有強|奸無辜的女孩子們。那些事情，全部都是欒競暉做的。」

「如果能見到畢淮，幫我帶句話。」

「謝謝他。」

「顧斬，你給我起來。」王子軒怒了，他從輪椅上下來，住顧斬的領子，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手|槍墜地，金屬摩擦聲尖銳刺耳。

「你給我聽好，誰死了你都不能死，段明宇的欒競暉的命，我不幫你拿，你自己要報仇，我才不管。」

王子軒逼視著顧斬，他的手心燙得嚇人，眼神中的狠與痛好像尖刀，直接刺穿了顧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