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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搖曳,幾名心腹大將正在帳中議事。其中一名絡腮胡大將拔了竹塞,取出一封密信,粗粗閱畢,訝異道:「小皇帝出了京城,向西來了?」

「自然是向西。你以為他那叔父是什么好玩意兒。」另一人道,「與其寄人籬下,不如移駕西都,倒還自在。」

絡腮胡道:「可咱們也在西邊,你怎知他不是來求咱?」

那人哂笑道:「你莫不是傻的?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來塞北。」

「萬一他來了一一」

坐在主位上的青年摘下銀色盔甲,隨手扔在幾案上,咣當一聲響。

爭執不休的眾將登時噤聲,不敢再言。

青年伸手撥了撥燭台上的火苗,十指布滿薄繭,是無數次拔刀歸鞘磨礪出的痕跡。

燭火映出他輪廓分明的面龐,那雙如鷹似隼的眼中盡是嘲意:「他若是來了,便別想走了。」

2、江山多嬌02

馬車一路西行,即將抵達西都。桓殷和汪鎮都默契地沒有提及此事,但架不住小皇帝隔三差五便要催問。

「太傅,還有幾日抵達塞北?」

「汪大人,聽說你們習武之人都愛刀兵?若朕送給戚雲一把匕首作見面禮,她會喜歡么?」

兩人支吾著應付過去,對方便拿了先帝御賜的寒水刃去玩耍了。

汪鎮看著小皇帝用衣袖擦拭刀柄的天真模樣,忍不住對桓殷道:「陛下天性爛漫,又易輕信於人,恐怕是禍非福啊。」

「唉……」桓殷嘆了口氣。先帝突發重病,壯年便溘然長逝,太子匆忙登基,不論心性還是能力都遠遠不足。若是天下太平,他還能悉心教導對方為君之道,但眼下卻沒有時間了。

少年必須飛快成長起來,才能支撐起風雨飄搖的大周。

「這樣罷……」桓殷道,「等到了西都,便給陛下定一門親事。」

汪鎮深以為然地一點頭。

宜青不關心兩個大臣在竊竊私語些什么。他擦拭完寒水刃,屈指在鋒刃上一彈,側耳聽到了宛若鶴唳的清音。

好刀。不知道戚雲會不會喜歡?

他把寒水刃小心地在懷中,正要站起身,忽的聽到一陣破空聲。

「小心!」

汪鎮提起刀兵,飛快掠到他身邊,一手按住他的後頸,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宜青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幾支羽箭擦著他的身子飛過,斜插入地,濺起細碎泥石。

「陛下且先上馬車!」汪鎮急聲道,「待臣解決了這股散兵,便來與您會合!」

「汪」

宜青想囑咐他多加小心,就被對方一把推進了車廂里,撞了個頭昏眼花。

汪鎮提刀迎敵,駕車之人換成了桓殷。馬車顛簸著朝前行駛,廝殺聲不絕於耳。

宜青心中害怕得緊,又怕給他們添麻煩,只能默默握緊了寒水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