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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身上。

「陛下身上有先帝遺風。」桓殷目睹了他一夜之間栽贓宋渠清、下令關押搜身、禁閉宮門、下詔討伐廣陵王的一系列舉動,迅捷而縝密,像極了先帝。他還沒教給小皇帝這些宮廷權術,他仿佛就無師自通了。

宜青臂上的傷口只做了簡單的包扎,面色有些慘白:「太傅抬愛了。」

桓殷望著他,覺得陌生得很。按說一國之君正該有這樣的雷霆手段、鐵石心腸,他卻懷念起當初會從馬車中探出身子,關心他傷勢的青年。

「陛下今夜做了那么多事,想必心中早有成算。」桓殷平靜道,「是臣多心了。」

宜青道:「廣陵王狼子野心,與其聯手難遭其反噬。朕不願。」

「臣,明白了。」

桓殷緩緩跪倒,解下腰側印綬,置於磚石之上。他原以為皇帝與廣陵王都是大周皇室血脈,正可以合力對付戚雲,誰知皇帝根本沒有這個意思。宋渠清是他引入宮中,如今被定為亂黨,他必然也脫不了干系。

「臣只是想問個明白,廣陵王與戚雲俱是狼子野心,陛下知曉防范廣陵王,為何卻對戚雲」

為何卻對戚雲百般信任,封官進爵?為何不願借廣陵王之手除去戚雲?為何即便與一干文臣離心,也要護著戚雲?

滿殿燭光映在宜青眼中,仿佛無數銀星,搖搖欲墜。

「朕喜歡他。」

17、江山多嬌17

戚雲站在殿門外。廊上的宮燈流光,將他的身影拖出常常一道淡影。

宮人站在他身旁,小聲道:「戚將軍,小的進去通稟一聲?」

戚雲沉默著沒有應聲。

他沒有點頭,宮人不敢輕舉妄動,等了許久又低低問了一聲:「將軍?」

宮人心中惴惴,唯恐得罪了這位大權在握的將軍。他踮著腳,悄無聲息地往前墊了半步,好借廊上的燈火看清對方的神色。察言觀色一向是他們這些宮人最為擅長的事,若叫他看出戚雲是喜是怒,也好知曉是該繼續催請,還是保持緘默。

在零星燈火的映照下,戚雲的雙眼漾著微光。

宮人還沒能完全分辨出那雙眼中的情緒,便見戚雲偏過頭,雙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冷如刀鋒。

宮人的心中咯噔了一聲,暗道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事,人頭落地不過是須臾的工夫。他罩在寬大宮袍下的身子已經開始打擺子,嘴唇蠕動,想要為自己辯解上一兩句,卻見戚雲只是豎起一根手指,輕輕壓在唇上,示意他莫要出聲。

死里逃生,宮人後知後覺地發現冷汗已打濕了衣襟。他顧不上這許多,快步退到戚雲身後,在廊柱下跪伏,不敢再有旁的心思。

殿外寒風正緊,過了約莫半柱香,竟開始飄起雪來。

起初是米粒般大小的碎珠,很快便成了鵝毛大雪,將庭院和屋檐染上一層蒼茫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