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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曉得當初章豐死後,章家族人劃分他的田地,實在是有些不地道,不管肥田還是薄田,一畝也沒給那孤兒寡母留下,全都進了章家叔爺和章平的腰袋。看雲哥兒如今這架勢,是要向縣衙來的老爺討個公道了?

好事的村人伸長了脖子,眼睛瞪得銅鈴大,唯恐錯過一聲半句的消息;少有的熱心人在心中暗暗替雲哥兒擔憂,章大伯與縣衙的老爺是相識的,他一個窮得叮當響的庄稼漢又能討到什么便宜?

「雲哥兒……」有幾個平日里與原主關系不錯的庄稼漢,此時小步走到宜青身邊,似乎想把他拉走,得他自討苦吃。

宜青堅定地撥開他們的手,目光還是緊緊鎖著趙賬房。在場的人中,馮捕快定然是站在章大伯那邊的,李捕快不管事兒,他只有拉攏到趙賬房,才有可能占了上風。

他在言語之間先將對方捧得高,又偷偷用眼神暗示對方可以許之以利,當然最後依仗的還是趙賬房與章大伯之間的怨仇。他沉聲道:「章平霸占了本該歸於我的田產,還望您能替我討還公道!」

「你這是血口噴人!」章大伯急得險些抬起拐杖朝宜青敲來,幸好失去拐杖的支撐,身子一斜,沒能敲中。

宜青身形一矮,避開了那自空中擊來的一拐,面色不變道:「是不是血口噴人,待賬房先生看清了這張字據,自然會有分解。」

他重重地咬住了「字據」二字。章大伯氣喘吁吁地拄著拐杖,面色不知是累的還是嚇的,登時變得雪白。

宜青笑眼彎彎地看著他,面上的神情似乎在說,他早就看穿了當年兩名章家長輩仗著勢大肆意欺凌他們孤兒寡母之事。

章大伯與他對視一眼,立刻移開目光,對著縣衙數人辯解道:「他這是血口噴人!您可得為我做主啊!我那幼弟死後,我養了這雲哥兒整十年,沒想到居然養出了一匹白眼狼!他這是不想交租,才想了個法子……」

章大伯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不僅立時翻出了曾經供了原主幾年飯食的事替自己遮丑,又將宜青的所作所為辯做了不想交租才耍滑頭,要是趙賬房是個向著他的人,此時定然就順著借口將事情都推到宜青身上,進而治宜青的罪了。

可惜的是,縣衙來人中主事的不是與他有舊的馮捕快,而是趙賬房。

趙賬房從宜青手中接過那張薄紙,定定地看上了幾眼,而後遞還與他。他的神情淡漠,沒法從中看出端倪,章大伯的心愈發忐忑不安起來。好像從他今早出門討租開始,便事事不順……

「這字據……」趙賬房笑眯眯道,「寫著章豐將身後留下的田地、家財全都留給了獨子章雲生,族親章有財為證。」

他說的都是字據上的內容,但既然將這事兒說出來,便已表明了態度一一趙賬房並不在乎宜青是否將此事鬧大,也不會替章大伯辯解遮掩。

宜青要的就是他這個態度。他手中拈著字據,轉身看向章大伯,又將目光落到了來交租的一眾村人身上。

「家父去世後,將余下的田產都留給了我,不料卻被這大伯同人合伙吞下了。他侵吞了本該是我的田,又借故租於我,比旁人還多兩成的租子。」

「普天之下,這等狠心的大伯,想來也是少見的罷!」

宜青甫一說完,便見村人交頭接耳地議論開了。唯一一個還直視著他,迎上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