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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青目光緊鎖著章平與章有財二人,眉心緊蹙,心中忖度著這二人定然是事先串過口供。

「大人您有所不知,當初替我那弟弟出殯花了不少銀子,他家中的錢財被葯罐子耗得一干二凈,是我與叔爺先從自家腰袋中掏了些墊上。他入土之後,我原也不想著討還這點銀兩,是弟媳婦說不還上這筆銀子於心不安,這才折中將他家中的幾畝薄田都轉到了我的名下。」

「我這侄兒不知曉當年的事,見那幾畝田在我名下,便以為是我強占了他孤兒寡母的田產……您給說說理,天底下哪有這么冤的事啊!」

章平一番哭喊,章有財又在一旁幫襯著,看著煞是熱鬧。

柳知縣被他們吵得腦袋嗡嗡作響,目光一轉看向了站在身後的趙賬房。趙賬房是個機靈人,應付這種事最為擅長。

趙賬房會意,與他附耳說了幾句,柳知縣點點頭,正色道:「咳咳。」

哭喊冤枉時也不忘留意知縣臉色的二人立刻聲。

「若想辨知你二人的話是真是假,依本官看來簡單的很。一來,這張字據上的字跡與畫押都還在,比上一比便知是否偽造,如若字據便是作偽,那章雲生定然是誣告無疑;二來,秀水村中章家的幾畝田產,到底是如何轉到章平名下,再傳喚些村中的老人,一問便知。」

宜青對此並無異議,然而章平二人也沒有反對,似乎並不擔憂謊言被戳穿。

他們或許是買通了村里的人。宜青略一想便明白了,他離開秀水村的時候章平還沒動身,興許就是在村中做說客。仗著章家本姓人多,半是利誘半是脅迫他們不准將實話透露出去,就算縣衙來了人,約莫也得鎩羽而歸。

至於那張字據……

宜青呈交了自己帶來的家藏書信,比完字跡等著章有財上前看手印時,那位叔爺朝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探出一直掩在袖中的右手。那右手纏著一圈厚重的布料,連五指都看不分明。

章有財道:「稟大人,草民前些時日不留神將手給燙了,這還上著葯呢,怕是不能摁手印了。」

章有財都把手掌裹成一只粽子了,對比手印的事自然不了了之。過堂審到了這時,場面一度僵持。那張字據的字跡倒是與章豐生前留下的書信一樣,可只瞧這一樣物證,還不能斷罪。最有力的人證章有財非但沒站在宜青一邊,還反咬了他一口,與章平一道將自己哭訴成了好心沒好報的長輩。

柳知縣不愛審這種一團亂麻的案子,臉色愈發難看。要不是之前聽了自家妹子幾句勸,興許早就不管不顧先將堂上的幾人都各打三十大板。打得狠了,不怕他們不招供。

「來人一一」柳知縣越想越覺得還是先打板子,方能落得清閑,招袖便要吩咐衙役動手。

趙賬房一見他擺這個手勢便知是要動刑,但在他看來板子挨了就挨了,只要最後那田產被判給章雲生,他該得的錢財就少不了,也懶得出面制止。

衙役們得令,紛紛圍了過來。三十大板可不是好受的,結結實實地打在皮肉上,壯實漢子也得去掉半條命,章平二人當場就變了臉色。

「大人,您要為草民做主啊!分明是那章雲生冤枉草民,板子只消打他便是了,他定然會改口認罪一一」

宜青也不想吃這三十大板,但看柳知縣和趙賬房的架勢,這頓打是不了了。他們眼中只有錢財,哪里會管一個鄉間漢子的死活?罪是受上一些,但也會扣著尺寸不將人打死,這樣還能從他口中才擠出點余財,與虎謀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