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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還沒到尋常男人腰身高的小乞丐,也許是瞧見兔子衣衫齊整、腰袋豐實,便一路小跑而來,徑直撞上了兔子。兔子被他撞得一個踉蹌,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對不住,對不住。」小乞丐連聲道歉,在他還沒回話前撒腿就跑。他的手中攥著一個鼓鼓的布囊,正是在一撞時從落衡腰上解下的。

宜青一把扶住了虛弱的兔子,對他道:「傷了沒?」

那小乞丐撞來的力道不輕,宜青隱約看見兔子的手肘在石獅子上磕了一下,就是不知磕得重不重。

落衡搖頭道:「沒傷著。」這是昨日傍晚以來兩人離得最近的一回,他好似又回到了才見著雲哥兒的時候,心臟會為著一個攙扶的動作就砰砰直跳。

宜青不放心,目光在他身上巡視了一周,沒見著擦痕或是血跡,才放下心,問道:「看看身上丟了東西沒有。」

兔子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腰身,半晌後道:「丟了……」

「小混賬。」宜青知道是那小乞丐趁著撞上兔子的時候偷偷順走了,低聲道,「站著別走動,我去追回來。」他扶兔子靠著石獅子坐下,准備追回那小乞丐順手牽走的東西。

落衡的手指從空盪盪的腰側勾出了一條紅繩,那是他用來系著布囊的。他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宜青沉聲道:「不許用法術。」他才不准兔子再動用法術,不只是身體虛弱的緣故,他還牢牢記得兔子最初與他說的話。他想著位列仙班,所以要了清在世間的因果,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因果就好似一團亂麻,兔子動用的法術越多,留下糾纏的線頭便越多,於他不利。

「我不用。」落衡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這讓宜青黑沉的臉色有所緩和。落衡解下已經失去用處的紅繩,將它擺在了石獅子的大腦袋上。

他不讓宜青去追回那個布囊,是因為布囊中裝的不是什么要緊物什。那里頭裝著的是一串兔兒糖,隔了一夜也沒送出手,此時應當已經化成糖水了,那小乞丐若是愛吃,便吃了罷。

……

兩人依著來縣府的山路返回秀水村。田產的事已判了,宜青滿心塞著的便只剩下了兔子的事。昨日為了那檔子事就冷落對方,他越想便越覺得愧疚,兩人走到山崗上時,他踢開腳邊擋路的石子,道:「阿衡。」

兔子耳尖一動,停下了步子。

宜青想要道歉,但又覺著別扭,若是他認了錯,豈不是默認了兔子往後還可以對他這樣那樣……他眼珠一轉溜,上前幾步,將原本自己背著的包袱遞給對方。

落衡愣了愣,道:「嗯,下半程還是我來背包袱吧。」

「你背包袱。」宜青笑道,「我背著你就是了。」

落衡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這話有什么意味,宜青已轉過了身子,雙腳微彎,反手拍了拍自己空著的後背:「來。」

「雲哥兒,你要背我?」

兔子的雙眼比看見了最愛的吃食時瞪得還要大。要不是雙手此前環住時做了個上勾的動作,此時包袱就該掉落在地了。

宜青道:「給你賠不是。」

落衡漲紅了臉,使勁搖了搖頭,又發覺宜青已將頭轉回去了,看不見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