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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青將那只還冒著熱氣的兔子面團遞到對方嘴邊,偏頭笑了笑:「我想吃的,不是這只兔子。」

……

兩人吃完兔子後,日頭還在正中晃著。宜青出門,准備將田中剩下的稻桿抱回來,曬干了可以墊在木床上,好讓過冬時更暖和一些。落衡與他並肩走著。

草屋在村頭,要穿過半個村子才能看到宜青的田。往日兩人來來回回從來沒遇上過麻煩,這日卻覺得村人看著他們的眼神怪異得很。

「雲哥兒,他們為什么這樣盯著我?」落衡抿了抿嘴,村人那種窺探和蔑視的視線讓他渾身不適,幾乎能感受到從對方身上撲面而來的惡意。這些人是章平的親故么?兔子只能這么想,因為雲哥兒要回了自己的田,得罪了他們,才招來他們這般記恨。

他正想用窺心術看看,那名盯著他看了許久的村婦就轉身離開了。

「別放在心上。」宜青不甚在意,他比兔子更清楚人心險惡的道理,章家在秀水村是大戶,難會遇上些與章平沾親帶故的,有意同他們過意不去。

兔子點了點頭,想著將這種不舒服的事忘了也好。他才下定決心,那走遠了的村婦忽的一回頭,對二人啐了口唾沫:「呸!二椅子!」

這個詞讓宜青立刻黑了臉。

他原先拉著兔子的手,不讓對方與那村婦糾纏,此時主動松手,大步向前便要與那村婦好好說道說道。這話罵誰呢?他家兔子平白無故就叫人罵了去,他怎的咽的下這口氣?

不知從哪兒冒出了一群頑童,將他的去路擋下了。這群頑童中最大的看起來也不到十歲,個個衣衫襤褸,一望便知是窮苦農戶家的孩子,他們三三兩兩手牽著手,將宜青與落衡團團圍住。

最皮的一個頑童朝他們吐了吐舌頭,開口「嗚哇」一聲,帶著小伙伴們唱起了童謠。

「兔兒爺,穿花鞋……」

「雲哥兒……」落衡欲言又止,在他看來,宜青的臉色簡直差到不能更差了。如果現在擋在他們面前的不是群頑童,而是身強體壯的庄稼漢,他沒准已經捋袖子與對方干上了。

落衡心中也難受得很,但堅持牽著宜青的衣袖,小聲道:「莫同他們生氣,他們都還不懂事。」

「我知道。」宜青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他忍了忍,勉強換上一副還算和善的表情,從衣袖中摸出了一塊兔子烙好的干餅,彎腰拉住一名骨瘦如柴的頑童,強笑道:「告訴我一樁事,我就把這個餅給你,怎么樣?」

頑童想了一會兒道:「先給我一半,否則我才不說。」

宜青掰下一半的烙餅,用的力道之大,讓從烙餅斷裂處濺起的碎末飛得極快,砸在臉上隱隱發痛。他舉著半塊烙餅,道:「是誰教你們唱的歌兒?」

「是福哥兒啦!」頑童忽然跳起身,從他手中奪過了烙餅,匆忙塞進自己嘴里,跑出幾步後又回頭對宜青比了個鬼臉。

這小鬼……

宜青沒工夫生這群頑童的氣,他板下臉呵斥了幾句,半是威脅半是嚇唬,把人趕了個干凈。身邊安靜下來後,他才有心思去想那個「福哥兒」是何許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