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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緊接著定然有人要遭呵斥,是以朝廷重臣都怕極了他皺眉。可此時他的模樣,不像個平定戰亂、一統天下的君主,更像個心愛之物被奪走的頑童,委屈勁兒從睡夢中止不住的往外冒。

宜青看了許久,抓起床上的褥子,悶聲蓋在了他的身上。

皇帝的反應倒是極快,空落的雙手反抓住了被沿,凶狠地攥進了胸口。

宜青:「……」他擔心這么冷的天氣,皇帝合衣睡著會著涼,這才替他蓋了褥子,可不是在給對方塞抱枕啊。

他朝前挪了挪身子,一手抓住被角,仗著自己清醒,把被皇帝抓住的褥子都抽了出來,向上拉去。他盡心盡力地替皇帝將掖好被角,保證連一絲風都透不進去。

將被角小心地塞進皇帝頸邊時,他才發覺對方雙眼下的青黑色印痕。雖然被濃密的睫羽遮住了一大半,但還是能看出濃重的為失眠所困擾的痕跡。

做皇帝有多辛苦,宜青也是知道的,三更燈火五更雞,比起趕考的舉子也不遑多讓。這又是個雄心勃勃、勤政有為的皇帝,恐怕大小事務都要親自過問、不願假手於人的。

他伸手摸了摸對方的眼瞼,心道,辛苦成這樣可也太慘了……

與他的指腹親密貼合的眼瞼下似乎動了動,宜青還沒縮回手,就被似乎獨愛扣人手腕的皇帝制住了。

宜青被正經嚇了一跳,可好一會兒也不見對方有其他的動作。皇帝似乎還沒從夢魘中脫身,雙唇微動,嘟囔了一句:「捉住了。」

……

「這樣看著我做什么?別看了。」

宜青裹著厚實的披風回了尚衣局,前腳才踏進門中,就被一宿沒睡的清渠捉了個正著,非逼著他講完昨晚的事。等他三言兩語交代清楚後,對方望著他的目光好似像要咬人。

「看你是不是個傻的。」清渠氣悶地站起身,叉了腰道,「你就這么著在寢宮睡了一晚上?」

宜青道:「是啊。」

他掙不開皇帝,呆坐一晚又無趣得很,索性靠著皇帝躺下,安穩地睡了一宿。

清渠道:「你好歹把衣裳脫了啊!」

宜青想分辯說自己一只手腕正被皇帝扣著,看著清渠那凶惡的目光後機靈地選擇了閉上嘴。

清渠一連嘆了好幾口氣,盯著宜青看了半晌,又重重地「唉」了一聲。

「眼見著就能飛上枝頭了,你倒好,非但不使勁往上撲騰,還自個兒摔了下來……讓我說你什么才好?」

在清渠看來,皇帝不從妃嬪中召人侍寢本就少見,撞上一回已是萬幸。難不成還能盼著皇帝在千百人中獨獨記住你一個,下回再召?千載難逢的機會落到頭上,即便不與皇帝春風一度珠胎暗結,好歹也要親近一番,才不虛此行啊。

清渠碎碎念道:「你說今早醒來時,皇帝已不在御床上了,是也不是?」

宜青點了點頭。

「可有公公來催你起身?」

宜青昨日在尚衣局做了一日的累活,又睡得晚,根本沒法早早起來。皇帝起身時,他隱約聽到了些響動,但是困得很,便把頭埋進了褥子里,把聲音擋在了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