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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鳳出言制止。

「楊朴還沒回來,你一人出去,朕不放心。」

宜青轉身道:「那我便在這兒等一等楊侍衛一一」

因著他往下走了兩階,比殷鳳低了小半個身子,仰頭看向對方時正是逆光,眼中只有一片蒙蒙灰色。神情難辨的皇帝居高臨下看著他,半晌開口道:「你聽見她說的話了。」

「你也覺得……朕是沒有心的?」

宜青才要搖頭,就見皇帝笑了一聲,在這金燦燦的宮殿前,權勢之大天下無人可以比擬的男子正望著他:「朕卻覺著你才是沒心沒肺的那個。」

殷鳳施施然朝下走了兩階,與他並肩而立,目光落在他小巧薄削的雙唇上。面相之說,皇帝以往也是不信的,可這只小麻雀倒正應了相書中的說法,薄唇之人多無情。

「朕曾以為,你亦心悅於朕,否則當日不會在御花園中有意露拙,叫朕從眾人中一眼望見了你。」

宜青想到他說的是觀賞胡商獻寶的那日,脫口而出道:「你當時就看見我了一一」

殷鳳道:「朕見到了。」

不只是見到,可謂是印象深刻。若是將他心尖的那點思緒用戲腔唱了出來,多半得是這么一句一一不見郎君終身誤,一見郎君誤終身。

正是因為對方探頭探腦的模樣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痕,他才會在往後數次相見時,誤以為對方對他也有……後宮中所有妃嬪會有的心思。

「朕曾以為一一」殷鳳頓了頓道,「罷了。」

宜青奇道:「以為甚么?」

殷鳳見他仍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也應景地笑了笑,不過笑中有多少真心,只有他自己清楚。

「朕的那些個心思,不提也罷。可不只是對朕,對旁人,你也絕情得很。」殷鳳道,「莫急著搖頭。朕且問你,你與那名喚清渠的,可是知心的友人?」

宜青點了點頭。

「當初朕將你從尚衣局傳到身邊伺候,到著你搬進棲鳳宮之前,該有十日光景罷?你可曾當著朕的面提起過他一句?」

「你也在尚衣局待過,該知曉那里頭的冬日可不好熬。但凡你說一句話,都能讓他過得大不相同。你可曾想到過?」

宜青喏喏道:「那時你煞氣重得很……」

殷鳳道:「即便是朕威儀甚重,你不敢開口,那么如今呢?尋常之人身中劇毒,昏迷三日,醒來後會如你一般計較瑣碎小事,不關心自己的性命么?」

宜青無法反駁,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即便皇帝如此咄咄逼人,可宜青還是看清了他頭頂的參數一一【當前好感度:99】

皇帝依舊喜歡著……不,深愛著他。

「你對友人、對自身,尚且毫不掛懷,朕又如何能……」殷鳳偏開頭,避開了宜青目光的探尋。從前也曾有所察覺,直到這次對方中毒醒轉,他才真切地感受了那股子涼薄。

他以為他捉住的是只養得熟的小麻雀,可對方是只哪怕割肉喂上數載、反啄時也不會遲疑片刻的野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