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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來,殷鳳為了他的身子著想,在吃食上樣樣都要克扣,辛辣的不能吃,冰酸的不能吃……可以說積怨已久。

聽到耳邊傳來一疊聲的抱怨,殷鳳的眉頭還舒展著,但見到那名義上已是太子的小孩扭過身子、伸出粉嫩的小手,在宜青的臉上捂了捂時,他陡然站起了身。

要立一個太子,是殷鳳早就盤算好的事。他的皇後不能生養,為了堵住朝臣的嘴,自然要從宗親中過繼一個聰明伶俐的子嗣。

這名喚殷檀的小孩,是他與小麻雀兩人都相中的。論家世,他的生父是在朝中勢單力薄的淮南王,生母出身也只是尋常官宦人家;論樣貌品性,他在一眾殷家子輩中也是出類拔萃的。問題就是太出類拔萃了……當殷鳳某日下朝歸來,發現自家小麻雀已然快被這個小孩兒拐跑了時,他就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懷疑。

也許當日該挑個愚鈍、口拙的子嗣?

殷鳳也知道這不可能,他打下的江山怎么也得交到一個守成之君的手中才能安心。他起身後,在一大一小兩人身前站定,俯視道:「他往後是要當皇帝的人,自小不嚴加管教,如何能成?」

殷檀垂下眼,似是認錯了,但一只小手還揪著宜青的衣領,分明是在暗示對方回護他。小孩生性聰慧,早就看清了這宮中皇帝一人獨大,但也並非沒有弱點,只要……

「你五六歲的時候,不還在舞刀弄槍嗎?」宜青摟著殷檀,安撫地順著他的後背,抬頭瞪了殷鳳一眼。

殷檀將下巴輕輕地擱在了「母後」的肩上。看吧,他就知道,皇帝也不是誰都不怕的。

小孩的算盤打得溜,但沒料到人心險惡。

殷鳳沒有出言反駁,徑直走上前,一手揪住他的後領,拎著他出了涼亭。被塞到總管太監的懷里時,他聽得冷颼颼的一句吩咐:「不可一日不溫書。王太傅告了假,便把太子送到太學去,那處還有許多教書的先生,不到戌時不許回來。」

殷檀:「……」失算了。

涼亭周遭的無關人等終於清理干凈了,殷鳳回到宜青身邊坐下。一落座,他便發覺那碗被他刻意擱遠了的冰鎮糖水,似乎比他離座要淺了一些。

「偷嘴?」也不必等對方回答,若要細算這一年中對方被自己抓著了多少回,怕是一時半會都算不完。殷鳳端了那碗糖水,走到亭畔,翻手就倒進了湖中。

這動靜引來了一群錦鯉爭先恐後地探出湖面,可惜爭搶了半日,也沒搶到能入口的餌料。

宜青看見他這番動作,猜到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小聲爭辯道:「就嘗了一口。夏天實在太熱了……」

不僅嘴上認錯,他還將先前對著殷檀輕輕搖著的竹扇對向了殷鳳。

清風陣陣拂過,殷鳳看著那只在眼前不停晃動的皓腕,覺得胸前愈發悶熱了:「別扇了。」

宜青如獲大赦,立即放下竹扇,揉了揉發酸的手腕。還沒揉上幾下,皇帝的胸膛便貼上了他的後背。

夏日的午後,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在這涼亭里躺著,身上也多少會發些汗。皇帝這么個熱乎乎的大家伙黏了過來,好似打開蒸籠、被熱氣撲了個正著。

「熱呢。」宜青避了避。

殷鳳道:「衣裳濕了。」他的手指鑽進領口,拈起被汗打濕的薄衫。

宜青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