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1(1 / 2)

不是稅務官。你是帝國.軍人。」

宜青笑道:「怎么看出來的?」

西里爾伯德皺了皺眉頭,淺灰色的瞳孔中像是經年彌漫著濃霧,這雙眼睛在宜青的胸口停留了片刻:「紫玫瑰。」

宜青身上穿著的是帝國的白色軍裝,上衣的左胸口處綉著奧倫多帝國的紫玫瑰徽章。罩在外面的黑袍在翻窗時被割破了,恰好漏出了一枚致小巧的玫瑰徽章。

宜青低頭看見了那道裂口,索性脫下黑袍,摘下遮臉的氈帽,露出一個對著鏡子練習過的笑容:「日安,西里爾伯德閣下。」

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任何一名帝國少女,早就被那燦爛的笑容晃花了眼。然而西里爾只是低下頭,將手中的錐形構件放在固定的位置,看不出任何神情變化。

在宜青脫下黑袍、摘下氈帽的短短時間里,西里爾的雙手從未停止在操作台上的移動。幾十個金屬構件在他的左手邊自大而小排列,每個型號之間隔開一模一樣的間距,取用時十分方便。切割機、打磨機等器械則是擺在他右手側,台面上還沒有看見一樣成品,不知道他正在組裝的是什么。

「你是來征兵的?」過了許久,西里爾像是才意識到闖入地下室的不速之客還沒有離開,再次抬起頭,詢問了一聲。

宜青不置可否。

西里爾雙手撐著操作台的邊緣,緩緩站起身來。此前他的身子一直俯趴在台面上,還看不出有什么異常,一旦站得筆直,就能明顯看出他的左肩向下垮著。他細長的手指抵在暗黑色操作台上,用力地綳緊,才能勉強支撐著身子。適應了一會兒站立著的感覺,他向外走了幾步,將被.操作台擋住的下半身展露在宜青面前。

「你看到了,我是個跛子,沒有辦法上戰場。」西里爾以絕對冷靜的語氣陳述著自己身上的缺陷,就好像在說某種型號的構件已經被淘汰、在新的機械制造中沒有用武之處。聽不出惋惜或是怨懟,只是在闡明事實。

他說完這句話,便又用雙手撐著台面,走回了之前趴伏著的位子。那里還擺著一架金屬光澤的輪椅,當他站得疲累時,可以坐下,調節輪椅的升降桿,依舊能夠到台面的高度。

近十年來,西里爾伯德就在這方寸之地活動,習慣且滿足。

「不,不是。」宜青擺脫了看到西里爾跛腳時的震撼,或許說既驚且怒、心疼不已。當他從那種強烈的情緒中回過神來,立刻解釋道,「我不是來征兵的。」

他走到操作台前,與西里爾一樣將雙手撐在了台面上。他的身子微微前傾,與對方之間只隔著大約兩臂的距離,雙眼之中碧波盪漾:「沒有自報姓名,實在是很失禮的舉動。在下諾蘭奧倫多,前來拜訪閣下,另有要事相商。」

「奧倫多……」這個姓氏終於讓西里爾露出了些許困頓的表情。他那雙淺灰色的眼眸中,霧氣似乎彌漫得更重,通常這是他在遇上棘手的難題時才會有的反應。

他盯著宜青看了看,緊接著偏開頭,像是想要詢問什么人。當發覺這間地下室中除了他以外,就只有這位自稱奧倫多的訪客時,他只能開口道:「不與姓奧倫多的人往來。」

這句家族的訓誡,在西里爾五六歲的年紀就牢記在了心里。當時還沒有操作台高的他,在機械制造上已經顯露了驚人的天賦,面目模糊的父母為此辭退了教他鋼琴、油畫的家庭教師,抱著他走下樓梯、走進了這間無數伯德進出過的地下室。

「這是你的曾曾曾祖父,他在金屬無隙焊接上鑽研了三十年……」

「這是伯德家最傑出的工師,按輩分是你的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