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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會放棄維科郡。」

放棄一詞說得輕松,背後卻意味著一整個郡的駐軍、乃至平民,都被對方毫無心理負擔地拋在了屍山血海里。

宜青道:「事後他會將失利的責任推到旁人身上。我想庫里諾會來求援,和這點也有關系。三師團傷亡最嚴重,他做這只替罪羊正好。」

這一回盧西奧的罵聲拔高了音量,加百列也沒有再做出質疑。宜青說得很明白,以他們對那位大皇子殿下的了解,也知道對方確實做得出這種事。

宜青抿了口茶,平復情緒後道:「我傾向於認為庫里諾說的都是實情。這點可以派人再作打聽,難民中應該也有聽見過風聲的。現在的問題是,如果維科郡真是情勢危急,我們要不要出兵?」

盧西奧罵聲不斷,狡猾地借痛罵萊斯曼避過了回答。加百列輕輕嘆了口氣,道:「殿下這么問,是想出兵了?」

宜青在見到庫里諾衣衫襤褸地跪在他面前時,內心就在掙扎,至今也沒有定論,所以他才想要聽聽兩人的看法。

這場談話艱難地進行到這里,他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因為萊斯曼牽扯到其中,他以為自己的立場先天的不位於正中,但兩位師團長在情感上會將約克堡駐軍看得更重,先決的態度則傾向於否定。

他們的看法都無所謂絕對中立,宜青也不能過於依賴兩人的意見。

宜青看向加百列道:「我還沒有決定。」

加百列輕輕笑了笑,道:「殿下心中是不是覺得我等擁兵自重,舍不得約克堡中的四萬士兵?」

盧西奧搓了搓手心,插話道:「加百列這家伙在約克堡賴了十二年,我比他還早來了兩年。有些兵娃子的爹和我們躺過一條戰溝,現在他們的娃又成了我們手下的兵啦。」

「如果有軍部調令,我等不敢不從。」加百列道,「如果沒有,我等……舍不得。」

軍隊無條件地執行帝國的意志,但軍隊中的人是有感情的。在沒有上級調令的情況下,「舍不得」三個字就足以說明兩位師團長的態度。

「我明白了。」宜青站起身,對兩人道,「我能理解。」

他低頭沉思了片刻,緩緩開口道:「記得我來約克堡的第一天,就和兩位說過,這是一場注定波及全帝國的戰爭。除非帝國將所有的魔物全部消滅或驅逐出境,這場戰爭就不會停歇。」

「軍部執行了保守的作戰方針,讓各部各自為戰……」宜青想到在會議上被表決通過、可並沒有被得到執行的反正,搖了搖頭,「就約克堡目前的狀況而言,我們做得很不錯。我們有士兵,有槍,接納了能耕種放牧的難民,聽說還有兩三個大型商團正在投奔的路上。只要我們願意,關起城門,就可以過得滿足,甚至富裕。」

「但我以為……我們能做得更多。」

宜青沒有把約克堡孤懸在魔物的海洋中一類煽情的話說出口,簡單地說完了結語,就向兩人致意告退。

他跨出了議事大廳的門檻,看到走道盡頭,一張輪椅正碌碌滾來。

西里爾安靜地坐在輪椅上,一手搖動著搖柄,一手端了個杯子。兩人離得近了,他停下輪椅,把杯子遞給宜青,道:「有人送來的,你也喝。」

宜青接過抿了一口,嘗出羊奶的醇厚味道,笑問:「誰送來的?」

西里爾想了一會兒道:「沒看見。擺在門口。」

宜青猜想是某個西里爾的崇拜者悄悄放下的,他也聽說城里平民養了一群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