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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玩味的笑,「塞北的苦寒,陛下還是莫要親身體察的好。」

宜青奇怪道:「朕不就在塞北嗎?」

……

「此地名喚葛坡,距西都二百里,距秦關三百五十余里。」

戚雲看著他分明沒懂、還要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由笑了。他從桌架上取下一卷行軍圖,徐徐展開,低沉的嗓音中帶著揶揄的笑意:「陛下請看。」

他的手指順著墨色線索自西而東一劃:「這是渭水。」

行軍圖上,渭水是逶迤的一道墨痕,淌過崇山峻嶺,匯入長河。密密麻麻的墨點散布在渭水兩岸,這都是大小城池,秦關、葛坡、西都便是自西而東排布的三座。

從秦關再向西移寸許,有三處用朱砂點出的城池。戚雲的手指在那在三點上逗留片刻,似是輕輕摩挲:「金城、首陽、西平,塞北三城。」

宜青知道他在塞北征戰十多年,對塞北的感情極深,默默點了點頭。

戚雲用兩指比出金城與葛坡:「即便是最東的金城,距陛下也還有四百多里,乘快馬一晝夜才能趕到。」

宜青絞著手指,心里明白他大概是被桓殷騙了。他們明面上答應他來找戚雲,暗中卻還是朝著西都走,這才會走了那么多日還沒抵達塞北,也難怪當初他同桓殷說話時,桓殷的神情那么古怪。

「戚雲。」宜青定定地看著他,「朕出了帝都,便想來找你。」

戚雲神色不變,淡然道:「臣遇上陛下時,陛下距西都只有三十里。」

「那是桓太傅騙了朕。」

宜青生怕戚雲不信,誤會了他,誠懇道:「太傅勸朕移駕西都,朕不情願。他便……便自作主張……」

小皇帝皺著眉頭、抿著嘴角的模樣像是快急得哭了,戚雲看在眼里,心中卻很是平靜。

桓殷知道他並非可以托付的忠臣,這才會力主移駕西都。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野心,只有小皇帝撞了南牆也不肯回頭,好似個瞎子般深信他是個好人。

又或許小皇帝的城府比一眼能看出的要深,已經清楚了自己的處境,這才有意裝作一副信任有加的樣子,好讓他放松警惕。

「臣明白了。」戚雲道。

宜青急急解釋道:「太傅他對你有誤會,你莫要放在心上。朕信你,朕信你便好了。」

戚雲一點頭,彎腰抱起宜青,兩人一同坐在榻上。他牽起那只過分瘦削白嫩的手,壓在行軍圖上,沉聲道:「陛下既然信任臣,臣自當為陛下肝腦塗地。」

「臣本駐守塞北三城,此次聽聞陛下有難,帶了百余騎連夜東奔,才趕在戎人之前救下陛下。」

宜青乖巧點頭道:「嗯。」

戚雲從後環抱著他,說話時胸腔的震顫仿佛從他的脊背一路傳到心口,像是片羽不得過的弱水,拽著他的心狠狠往下沉。

就像對方所說的,塞北三城離葛坡足足有四百余里,距離東邊的帝都就更遠了。戚雲一聽到帝都城破,就帶著一小股人馬趕來救他,可見萬分忠心。

「臣的兵馬都被攔在秦關之外。」戚雲的嗓音溫厚,「臣願助陛下復帝都,單靠手上這百騎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戚雲執起宜青的手,握住一桿小狼毫,沾了朱墨,將圖上代表著秦關的那處圈了出來:「臣斗膽向陛下討要一份手令,傳與那秦關守將,好叫他知曉臣並非有意攻城,只是為了助陛下討賊才從秦關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