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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重逢時也問過,問的是對方是否還將當年戲言當真。當時抱的多半是戲謔的心思,也想著戳穿對方的偽裝,好看出那假意溫柔下潛藏的險惡用心。

他想過小皇帝是當真痴傻,分辨不出忠奸,被他幾句話輕易地愚弄於掌中;也想過小皇帝是心思深沉,忍得一時胯.下之辱,以待日後尋隙報復。

他獨獨沒有相信過一種可能。

小皇帝喜歡他。

「當真,自然當真。」回答也是如出一轍。

是他以己度人,總想著明槍暗箭不斷、人心險惡難測,不願意相信世間真有單純而熾熱的感情。可如若不是喜歡,對方堂堂一國之君縱然委身於他,又何必時時小意熨帖著、真將他當作了擱在心尖上的人?

他將自己裹得嚴實,好似個纏著棉線的長節粽子,望著他乖巧道:「戚將軍也多保重身體。」

毫不遲疑地將玉璽交給他,說:「朕既然信你,萬般事宜都可交托於你,一個傳國璽也沒什么。」

會因著他不肯與他親近,氣急敗壞地怒斥讓他滾。

調笑說兩人是一對兒亡命鴛鴦。

即便受不住了,低聲啜泣喊求饒,雙手卻是環著他的脖頸未曾松開過。

往日種種俱如雲煙在心間一晃而過,長久停駐的只有片刻前在殿門外聽見的四個字,有若玄音妙旨。

「臣……」

戚雲解開自己的外袍、中衣,兩人赤.裸的胸膛緊密無隙地貼在一塊兒,散落的衣帶彼此交纏,好像是兩只在大雪天失群、只能依靠彼此相擁取暖的小獸。

兩人的皮膚都微微發涼,又在緊接著的摩挲與糾纏中漸而變得火熱。

小皇帝央著他去殿內。他卻覺得此時此地便已再好不過。他脫下對方身上的皇袍,在昏暗的燭光下找到自己曾留下的吻.痕。寒意讓兩人貼靠得更加親密,欲.望和深情都像是冰層下熊熊燃燒的凍火,無法熄滅,愈燃愈旺。

戚雲前所未有的清醒。哪怕這是一個天衣無縫的陷阱,他也願眼見著自己跳了下去。

156、永恆孤寂10

吃土作者自救攻略過江前夜,戚雲的心情異常平靜。

他揮退了游說他借機稱王、與大周劃江而治的謀士,也無心再對著行軍圖指點謀劃,獨自一人坐在空盪的帥帳中,左手解下寒水刃,置於幾上,又隨意翻開一卷書。正是那卷《西都風土志》。

看那些誇捧西都人物繁阜的筆墨其實沒多大意思,他只不過也開始沉迷於睹物思人的勾當。

往日種種,他以為自己都忘了,然而記得卻分明。對方看書時,腦袋便如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起初他以為那是看得專注入神,後來才知曉原是看得困了,腦袋一耷,才驚起翻卷,過不了多久又重蹈覆轍。

這窘事被他發覺後,小皇帝便急著辯說是帳中的爐子生得太旺了,暖意烘得他昏昏欲睡。他熄了火爐,小皇帝又冷得瑟瑟發抖,拉不下面子讓他重新生火,只能偶爾欲言又止地偷偷瞥他一眼,很是勾人。

那時是他對小皇帝戒備心最重的時刻,如今回想起來卻也帶著一絲溫情。

或許他的心如鐵石,從未對著他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