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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主張索性將計就計,逼小皇帝加九錫,繼而行禪位之事。立刻有人反駁,這也許是小皇帝設下的套子,為的就是讓戚雲上當,暴露野心,好給遠在江南的廣陵王立一個靶子,畢竟他們才是親叔侄。

戚雲聽得疲憊,越發懷念起擁著宜青批閱文書的夜晚。對方多半昏昏欲睡,壓根不吵不鬧,偶爾一耷腦袋清醒了,也只是悄悄擦去嘴角的水漬,而後心虛地問他要不要添水喝茶。

「報」

眾將猶爭得面紅耳赤,一名傳令兵快步走進帳中,跪倒在地:「稟將軍,一炷香前,桓殷入宮,同行的還有一名侍從。」

塞北軍幾乎控制了宮城防衛,只有東平門一個側門由桓殷等人掌控。戚雲將這道口子留給他們,一來是避雙方這時便斗得你死我活,二來也方便監視那幫文臣的動向。這名傳令兵便是專司此職的。

「冊封已成定局,便是要回旨意也來不及了。」謀士沉思道,「桓殷這時入宮,有什么陰謀?同行的還有一個侍從?該不是」

戚雲道:「再探。」

「是!」

等待消息的間隙里,眾人議論紛紛。戚雲聽他們猜測說與桓殷一同進宮的若是汪鎮,該如何應對那三萬大周軍士,心中卻有另一個迥然不同的猜測。那身份不明的侍從未必是汪鎮……

「稟將軍」

「宮中傳來消息,那侍從是廣陵王帳下最受寵的謀士,名喚宋渠清。桓殷帶著他進了宮,直往乾清宮去了……」

戚雲霍然起身。

身前幾案應聲而裂,竟是被他生生拍斷了。

聽得當初害他一門死絕的元凶與小皇帝會面,他竟有片刻茫然。茫然之後便是勃然大怒。一種被深信之人背叛的惱怒。

戚雲想要抽出腰側的佩刀,落了個空時才想起先前將刀借與小皇帝了。他獰笑一聲,握緊雙拳:「好、好……」

由謹身殿、華蓋殿至奉天殿,是五十丈,自奉天殿過奉天門、出午門,足足有九十余丈。沒有車輦,全靠腳步度量,需走上七百三十步。

戚雲在心中默默補上,是如今的他,要走上七百多步。小時頭一次隨先父進宮時,他也數過,但今時與往日大不相同了,無論是步數,還是其他。

塞北軍的將領雲集在文淵閣內,等候多時。文淵閣本為朝臣的議事之所,將領們匆匆排布了坐席,默契地將主位空了出來。

戚雲徑自在那空出的太師椅上坐下,掃視眾人一眼,沉聲道:「諸位一一」

他伸指在檀木桌上輕輕一點:「如今,我們在這了。」

這些都是他的心腹,是他在塞北浴血十多載結交下的袍澤,他們曾一同抵御過塞北的嚴霜和飛雪,現下終於掉轉刀口,直指帝都。

其余的話無需多說。如何提轄帝都守軍、如何與歸都的百官交涉、如何應對一江之隔的廣陵王……為了這一日,他們早就在無數個不眠夜中細細相商過了。

眾將的心頭都是一片火熱,他們今日還是官階不高的將領,待到事成,便都是那王侯、國公,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將軍。」謀士沉默良久,拱手道,「其余諸事俱備,屬下只斗膽問將軍一言。」

「問。」

「將軍這些日子與小皇帝走得頗近,今日更是策馬與其進宮,私下相處了三個時辰。屬下敢問……如今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