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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也不會將陛下拘在帳中。陛下尋個機會,托人帶消息給汪大人,讓他見機行事。」

宜青又好聲好氣勸了許久,桓殷才甘願躺下。老臣躺下時,肩上的傷口又崩裂滲出血來,宜青替他重新敷了葯、包扎,命他不許妄動、好好養傷,這才出了營帳。

一出營帳,他的臉色便是一垮。在桓殷面前強笑了半晌,此時臉都快僵了。

桓殷讓他私下傳信給汪鎮,擺明了是不信任戚雲。他如果真的照做了,能一直瞞著戚雲還好,若是被戚雲知曉,不知道會怎么傷了對方的心呢。

真是左右為難。

宜青在營地里轉悠了半天,也沒下定決心,索性回了帥帳。這原是戚雲住的帳篷,他看什么都覺得有意思,拿個青銅鎮紙、紫竹兔毫,也覺得和別處不同,可以瞧上半天。

戚雲與手下商議完奇襲秦關的謀略,回到帥帳,便看見小皇帝蹲在幾案前,手執一桿兔毫筆,不知在畫些什么。

對方的神情專注,全然沒留意到他進帳,一心撲在了畫上。許是畫的不滿意,他拿著筆桿戳了戳自己的臉,懸腕許久也沒再落筆。

「陛下好興致。」戚雲看夠了,方才出聲道。

「你來啦!」

宜青見到戚雲,立即甩了手中的毛筆,跳下矮榻。他正要蹦到戚雲懷中,又想起案上還攤著他的「大作」,忙不迭回身卷起那疊紙,囫圇塞到了書堆里。

戚雲解下外袍,隨手掛在架上,走到宜青身邊,攬臂將他抱了起來:「陛下在畫些什么,可否允臣一覽?」

他身上還帶著寒風的凜冽味道,但宜青一點也不想撒手。

「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宜青糾結道,「將軍還是別看的好。」

戚雲將下頜擱在他的肩窩上,口中「陛下」「微臣」從不失了分寸,手上動作卻全不是那么回事。他撥開散亂的幾卷輿圖,將那墨跡未干的紙張抽了出來。

宜青擺著手道:「真的,將軍莫看!」

「臣雖自小投軍,沒習過甚么書畫技藝,但也看得出」

戚雲原以為小皇帝畫的若不是山川輿圖,也該是塞上風光。然而那張朱墨淋漓的紙上,赫然畫著一個人。

說是人……也不盡然。

畫中人面相模糊,依稀能看出身姿高拔,不著寸縷,從腰間至大腿被塗了一灘濃墨,好似被腰斬的慘狀。

「……也看得出陛下畫得極好。」

宜青利索地將那卷畫紙好了,藏在懷中,尷尬道:「將軍謬贊,謬贊。」他畫的就是戚雲,還是那種那種……好在畫技不過關,頭臉都留白了,否則便丟人丟大發了。

戚雲約摸沒看出畫中的人是自己,面色還算平靜,又虛誇了宜青兩句,隨口問道:「陛下見過桓太傅了?」

「嗯。」宜青害怕戚雲再追問,趕忙岔開話題。

戚雲卻什么也沒問,由著他從軍中的烤羊腿胡扯到塞外胡楊,看他神情疲了,才道:「陛下倦了。」

他站起身,吩咐士兵備下熱水,自己挽起了衣袖。

宜青直勾勾地看著他:「將軍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