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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 小閑閑 1249 字 2021-03-24

伯不說話,只默默地摸了一下他的頭,說後天會給他送一口棺材過來。男孩聽完後跪地磕頭道謝,起身就要走,大伯看天色已晚,拉住他要挽留他住下一晚,而男孩只是說:「怕阿娘一個人孤單」,便只好讓他去了。

走了不知多久,終於回到了家門口,男孩深吸了一口氣,朝屋里大聲喊:「阿娘,我回來了!」,回答他的卻只有四周的蟲鳴聲。

他低頭跨進家門,穿過大廳,走進阿娘的房里。把煤油燈點亮,阿娘的面容很安詳,就好像睡著了似的。撐了一整天的男孩趴在阿娘身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男孩便醒了,扛了把小鐵鍬,爬到祖墳的那座山腰。在爺爺奶奶的墓前跪拜了三下,然後便在旁邊開始挖土。正是盛夏時節,男孩汗流如注,一滴一滴的灑進泥土里,可他全然不顧,最終因脫水倒在墓旁。意識恍惚中,他想著,不如就這樣隨阿娘去吧,反正自己沒有家也沒什么牽掛了,又何苦留在人世間受折磨呢?遠處傳來大伯的呼喚……

顫動著睫毛,男孩突然醒了。卻被告知阿娘今天就准備安葬了,要他趕緊去可能還能再見最後一面。他鞋也來不及穿狂奔而去,等他連咳帶喘趕到時,一切都已經准備就緒了。

看著裝著阿娘的棺材安靜的躺在自己挖的坑里,土已經填了一半。他搶過鐵鍬,回頭對眾人說,剩下的自己來就好,並不准任何人靠近一步。大家看他那樣子,也不想自討沒趣便象征性的安慰了幾句就散了。大伯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沒說,也離開了。

男孩沉默著,一鐵鍬一鐵鍬的鏟土,埋葬了親愛的阿娘,也敲碎了他的心。他想著等他為阿娘守完頭七,便隨她去了吧。卻不料,他的命運在這期間發生了重大變故。

頭七的最後一天,他正跪在墓前,身後突然傳來說話聲,回頭看見了大伯和跟在他身後的一個陌生男人正向著他走來。那個男人走到他的面前,什么都沒說,只紅著眼眶交給他一封信,署名是母親的名字。

原來,當年男孩的父母是包辦婚姻,而他的父親讀過私塾,講究戀愛自由,一直不同意。但當時太年輕,迫於家族的壓力還是屈服了。可在孩子剛出生不到一個月,他就待不住要出外打拼去了。

兩年後,他帶著一個懷孕的女人回來了並向母親提出離婚。爺爺奶奶因此不認他這個兒子。母親見事已至此,為了給自己保留最後一絲尊嚴,同意了離婚。只是要他發誓,在她有生之年不准再踏入這村子一步,也不能再相見,再見便是黃泉。

他有愧於她,真的再沒回來過。連爺爺奶奶的葬禮他也是拉著他的妻子在村口跪了一夜,沒有進來。

可是阿娘去世的前幾天卻托鄰居請求大伯,輾轉聯系到了他,告訴他自己時日無多,不忍男孩沒有了依靠,該怎么做叫他好自為之。於是他來了,來帶男孩離開。當男孩看見他時,一瞧見他的眉眼,恨得身體都顫抖了,想起了在無數個夜里阿娘壓抑的哭泣聲,他想要報復,為阿娘討一個公道。於是答應了下來。

男孩跟著父親來到新的家,門口迎接他們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溫和的女子和一個大約十一二歲一臉驚喜的小男孩。

他剛出現,那名女子就哽咽著看著他,當年她和她的丈夫太年輕,做事太沖動,生生的往男孩的母親身上捅刀子,那時的流言蜚語全由一個柔弱的女子來承受,為此一直感到很愧疚。

男孩受不了她的表情,一低頭看見小男孩在一旁一臉羞澀的喊:「哥哥。」男孩不理他,回身望著父親。他的父親說:「李耀,這是婉心阿姨,這是你的弟弟明軒,以後要好好相處。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跟我們說。」說完便叫了小男孩領著他去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