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頁開始慢慢長大,父親和母親慢慢變老。那時候他們還年輕,很多照片阮程明也分不太清到底哪一個是自己,只能依稀靠衣服和頭發區別。

自己十歲左右的時候,父親和母親差不多也是自己現在這樣的年紀,但是他對於年輕時候的父母的記憶卻不那么清晰了,可能對於他們而言,以往度過的年月,記憶深刻的只有彼此了吧。

阮程辰的孩子以後也一定不記得阮程辰現在的樣子,侯雯會幫他記得。

還有自己,也會幫他記得。

早上八點多,天光大亮。夏遙打開卧室門,窗簾被突然而來的風掀起來。拉開遮光的窗簾朝外看,視野還算開闊,從高樓的間隙里能看到一點遠處的山的輪廓。

今天下午還有這個學期的最後一次兼職,馬上要考試了。

滕夕小學畢業,他們一家趁暑假帶她出來玩兒,陳慧秋也和他們一起,先來這里和他匯合,然後同行。這是陳慧秋昨天晚上在電話里告訴他的。

陳慧秋和滕以升是舊識,他們兩家常有來往。從四歲開始夏遙跟著滕以升學鋼琴,一直到他初中畢業。滕以升的妻子廚藝湛,夏遙沒少受她點撥。滕夕也喜歡他,小時候總粘著他一起玩兒,後來大了一些,才斂了很多。

突然有東西掉在牆邊,是一摞有些發黃的紙。夏遙撿起來漾開一片浮灰,是宣紙。小心的展開來,竟然是一幅工筆。

夏遙掀開窗簾,窗戶旁邊是做進牆里的壁櫥,幾乎放滿了這樣的畫卷。夏遙小心的抽出一摞,一卷一卷的展開看。有一些他眼熟,認得是臨摹,大多都沒見過,不知道是臨摹還是原創。不過不管怎么樣都很厲害。

阮程明昨天晚上多喝了幾杯,幾乎半夜才睡,醒來並不舒服,有點渴。出來找水喝的時候聽見客房的動靜,端著水杯就過去了。

夏遙的心思都在畫里,直到阮程明的手從後面伸過來,抽走一卷畫紙。

"您起來了。"

"嗯。"阮程明把杯子放在窗邊,騰出手來鋪開他手里的畫。這些東西放在這快兩年了,他也很久沒有看過,更沒有動筆。落款處那枚小章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這些都是您畫的嗎?"

"嗯。"

他從小和阮程明一起被父母送去學工筆,後來阮程辰不學了,他倒是一直堅持下來,還算喜歡。只是這兩年人變得沒那么勤快,差不多要封筆了。

"好厲害。"

夏遙感嘆,他畫畫從來都是野路子,全憑興趣心情。頂多翻看畫集的時候碰到喜歡的臨摹學習,或者有時候看看陳慧秋。阮程明的這些畫看起來可不是隨便畫畫的程度,雖然對工筆不甚了解,但是這一點夏遙還是能看得出來。

"老師,有時間一起去寫生吧。"

阮程明想了想說:"好。"

兩個人索性把這些東西都重新整理了一遍才出來,阮程明想,有空的時候應該把自己那枚名章翻出來。

午飯是出去吃的,然後夏遙就回去了。

馬上就是考試周,阮程明沒再見過夏遙,倒是有一次到圖書館想找些資料,結果座無虛席。准備走的時候看見夏遙正和同學在一起復習功課,並沒有看見他。

侯雯因為是順產,產後沒幾天就能出院了,一直住在母親家里,阮程辰全程陪著,一直到產假結束才回去上班,晚上也都盡量回母親家住。

孩子取名叫阮嶼。

期間阮程明去過一次,那孩子比剛出生的時候好看了一點。眉目間隱約能看出阮程辰和侯雯的影子。

阮程明私心覺得更像侯雯一些,不知道為什么,他並不希望這個孩子有太多阮程辰的影子。但是父親和母親,還有侯雯,都說這孩子更像阮程辰。

阮程明勢單力薄,被迫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