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遇想了想，拿出了數學書，高一的。他覺得男孩子，可能會對數字敏感一些。

陸展言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打開了數學課本。他看到上面一群陌生的符號，頓時覺得有些頭痛。

書桌前只有一把椅子，被陸展言坐了，就沒有多的給顧遇坐了。顧遇就只好站在陸展言身後，一只手放在椅子上，另一只手則撐在桌子上。

顧遇長手長腳的，陸展言頓時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他圈住了。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顧遇，卻發現顧遇也正低著頭看著他，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近，四目相對間，陸展言甚至於能感覺到顧遇的呼吸打在他的臉上。

陸展言趕緊低下頭，伸手摸了摸鼻尖，心跳得賊快。媽的，這讓他怎么靜得下心來學習啊！

「言哥，那我們就先從高一的內容學起。」顧遇將書翻到第一頁，「其實數學這個東西，只要弄懂了，分數提升是很快的。我們現在才高二，你還有時間好好學，不急。」

「嗯。」陸展言心不在焉地點頭。

顧遇看了陸展言一眼，就開始一點一點地按照課本上的內容給陸展言講解了。

最開始他還想著幫陸展言發散一下思維的，但……講了一段時間後，他就發現陸展言是真的一問三不知，不論再怎么簡單的問題，陸展言都只會一臉迷茫地抬起頭，一聲不響地看著自己。

顧遇:「……」

他講著講著，就嘆了口氣，問道:「言哥，要不我們還是先從初中的內容學起吧？」

陸展言:「……」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覺得有點丟臉。他特想站起來懟懟顧遇，然後摔書走人的，但不知道為什么，身體就是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顧遇還在繼續:「言哥，我現在沒有初中的數學課本，要不我們還是從英語開始學吧？」

「嗯。」陸展言悶悶地點了點頭。

這一次，顧遇終於發現陸展言低落的小情緒了。也是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可能有點傷了陸展言的自尊心了。

顧遇想了想，趕緊絞盡腦汁地誇道:「沒事的言哥，你不用擔心，其實中學階段學的內容挺簡單的，只要你肯學，就沒有學不會的。」

「嗯。」陸展言繼續悶悶地點頭，絲毫沒有被鼓勵到。

顧遇:「……那言哥，我們先從單詞開始吧。你先跟著我念，survey，調查。」

「……sur……喂，調查。」

「ignore，忽視。」

「……一個洛，忽視。」

「……」顧遇嘴唇動了動，突然不知道該從何教起了。他覺得自己雖然學習成績不錯，但可能不太適合教人。

顧遇的沉默雖然短暫，但卻還是刺激到了陸展言脆弱的小心靈。頓時他就把書往前一推，氣道:「不學了不學了！什么破玩意這是！」

顧遇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還是決定先安慰一下陸展言，「言哥，你先別急，萬事開頭難，只要你把這段最難的時間熬過去，接下來就會越來越簡單了。」

然而陸展言今天是鐵了心不想學了，「不學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說完，他就走到顧遇的床前，一下子躺了下去，「我困了，想睡覺。」

陸展言就是有這個毛病